几名船舶司的皂衣铁棍正坐在鱼栏前的椅子上。
其中两名皂衣铁棍不时地看著外头。
“四个时辰快过了,老兴,愿赌服输!”一名皂衣铁棍哈哈一笑。
眾人跟前插著一炷用来计时的香。
一炷香就是四个时辰,只要有人租用船只和渔网,那就会插上一炷香。
“晦气!看来运气果然靠不住。”另一名皂衣铁棍脸色有些不好。
“都怪你,杜明,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跟他赌么?”这皂衣铁棍正是陆长生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到的。
船舶司的铁棍白天清閒,聚在一起少不了就是各种谈天说地。
说著说著就说到了陆长生租用渔网之事。
要说这租用渔网的人可不多,几年下来,能有双掌之数都不错了,而还能够赚钱的,这几年就陆长生一个。
“可惜,那傢伙也是个人物,赚了那一笔,第二天也能克制住。”皂衣张兴骂道。
话音刚落,皂衣陈磊顿时说道:“你说的不会就是叫陆长生的傢伙吧?今天来了啊!”
知道陆长生来了后,眾人当即开了一盘赌。
张兴原本想著押陆长生不行,没料到杜明却钻了过来,说道:“我押他行!”
“老杜你哪来的信心?”眾人纷纷看去。
杜明笑道:“押不行,贏了才赚那三两文银钱,押行的话,起码七八文。”
张兴觉得有道理,也改了主意,押在了另一头。
可惜的是,眼看著香都要燃尽,却没见陆长生的踪影。
“呸,输了就输了,等会也能出口气。”张兴站起身,操起铁棍。
四个时辰没回来,那就是误了时辰,他心中憋著一股气,定要让陆长生好瞧。
可没等他走出去,船坞边上,一道人影喘著粗气走来。
正是陆长生,他將渔网和鱼袋子放下,看著燃起的香火还有一点没有燃尽,顿时鬆了口气。
张兴脸上重新恢復了希望,没想到,隨著杜明的声音落下,心又沉了下去。
“只有十斤鱼,折价五十文银钱。”杜明眼中带著一丝笑意,嘴里却是可惜地道:“可惜了可惜了,不过,年轻人不要轻易气馁,你看,我都对你有信心,刚才和他们赌了一场,我押的你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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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杜明老哥!我会再接再厉的。”陆长生眼神中满是坚毅,心道:这个老登也不是个良善。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租用渔网无异於赌博。
劝人赌博,定是要天打雷劈。
“哼,一个破家的玩意。”张兴没能贏钱,只能嘴硬了。
在陆长生看来,嘴硬的他反而更显得可爱一些。
“昨天才跟老爹要了一些银钱,没想到今天几乎都全去了。”陆长生补上五十文银钱,转身离去。
鱼栏里依旧热闹,陆长生还看到了今天遇到的少女坐在鱼栏里头,眼神中似乎有几分忧愁。
他径直走过,回到旅店,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实则內心砰然直跳。
等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陆长生离开旅店,到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挖出地里头埋著的金鳞蛇鱼。
掏出刀片开膛破肚,隨后又找了一个远一些的地方,直接点火烤了起来。
既然不能拿去卖,那就把它都吃到肚子里去。
他狼吞虎咽,將一条六斤多重的大鱼都给吞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用衣物兜住,往旅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