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在沙发上,懒懒地支使谌桓:“歇够了就别再压着我了啊,浑身都粘糊糊的,又累又热。去,烧点热水洗澡,你先洗,我等缓口气后再洗。”
“嗯?很累吗?”谌桓吻了下他汗湿的脖子,罕见地放柔了动作,嘴上还是调戏道:“才弄一会儿就不行了,真是娇气。”
钟溯嘴角抽搐几下,刚扯出冷笑,要说点什么,听见谌桓接着道:“早上你还在睡时,文生打来电话,说跟龙华帮的孙承志谈得不顺利,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才能回去。”
闻言,钟溯侧过头,道:“那是还要几天?”
谌桓毫不在意地耸肩:“不好说,文生说他会尽快安排再跟孙承志谈一次。”
钟溯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觉得谌桓似乎很满意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时,屋子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喊声,隐约夹杂着他们的名字,透过雨幕传进屋内。
有人在犹豫地问:“你确定他们真住这间屋子吗?看着不像有人气的样子啊……”
“少啰嗦,不是这里还能是哪儿?”
“雨越下越大,都别磨叽了,赶紧叫门吧,老子快要被淋死了。”
一个人哐哐地拍着院门,热络地喊道:“谌哥、小钟哥,你们在家吗?开开门,文生让我们给你们送些东西。”
钟溯勉强听清楚一些喊话内容,奇怪地看向谌桓,问:“文生在电话里说了要派人送东西来吗?”
“没有。”
“那外面的人……?”
谌桓按住钟溯,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外边的动静,神情沉冷道:“溯儿,你留在这,我出去看看情况。”
谌桓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黑星,枪身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咔嗒”一声利落上膛,将枪别在后腰,开门走出去。
看到这个情况,即便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钟溯迅速套上长裤,将衣角胡乱掖进裤腰,抬眼只见谌桓的身影已经没入雨幕,变得模糊不清。
他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就跟了上去:“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应门!”
门外的人仍在咚咚地拍门,声音里带着邀功的笑意,道:“真是好东西,谌哥、小钟哥,你们出来瞧瞧就知道啦!”
“文生知道你们这一个多月过得不容易,特意吩咐我们送些补品过来——虫草人参还有一大盒白花胶,用来煲汤一流。”
院门本就年久失修,被这样接连拍打,门板晃得快要散架,就连门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谌桓侧头瞥了钟溯一眼,钟溯会意,抬手抽开门闩。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谌桓举起手枪对准门外:“把手举起来!”
“哇啊——!”送货小弟被黑洞洞的枪口吓得惊叫,手里的礼盒“啪嗒”掉在地上,双手瞬间高举过头。
“自己人、真是自己人啊!谌哥,这……这是干什么?”
钟溯认出小弟的脸,对谌桓轻微摇头,把他拿枪的手按了下去,道:“我在堂会上见过他,跟东叔的,他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