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衡爽快地给了她一千两银票。
逛街时,梦荷便对苏樨的行为表示不解,“苏姑娘这般直接问公子要钱,不怕公子认为姑娘摇尾乞怜,见钱眼开,爱财如命吗?”
这几天写信时,梦荷端着茶点过来,后来就一直在书房里候着,也听见了苏樨讨要钱银的话。
苏樨“啊”了一声。
梦荷道:“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不愁吃穿,谈钱色变,又瞧不起赚钱养家之人,为给人留下清新淡雅、淡泊名利的好名声,对倾慕的男子更不会这般理直气壮坦然要钱。”
苏樨一边看着小摊上的小首饰,一边答道:“赚钱给心爱的姑娘花,心爱的姑娘打扮得美美的,他赚的钱才有意义,才会更加热爱工作热爱赚钱呀!”
“你们会觉得他是行商,逐利本性,唯利是图。可他若没有做什么黑心事,也没有伤天害理,便是正当得利,为何要瞧不起正正当当来的钱呢,傻子才跟钱过不去呢。”
苏樨就是发表了下一点以前学的观点,“商业说白了赚的就是信息差,譬如,他知道西北产香料,运到京城供给富贵人家大赚一笔,这便是他知两地供应需求之间的差。”
“借此他来回一趟,既满足了西北百姓卖货营生的需求,又满足了京城人家对香料的需求,他从中赚一笔。这期间,他要先垫付资金去买香料,运到京城也要承担运输风险,万一被抢了,抑或京城突然出现了更畅销的香膏,那一批货便砸在手里,他垫付的钱也拿不回来……”
“我说这个,只是想表达不要带着偏见去看钱,去看赚钱养家之人,奸商固然是可耻可恨。但钱也不是坏东西。”
梦荷一时间没绕过弯来,倒是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真是通透。”
苏樨回头一看,这位身着银灰色流光溢彩外衫、衣襟绣银丝纹理、腰间束带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血玉,手里依然摇着一把折扇,这不是九王爷还能是谁。
苏樨皱眉哼道,“非礼勿听,没礼貌。”
梦荷却是看着晏玖,扯了扯苏樨的衣袖。
苏樨冷哼,“怎么?长得帅就了不起,长得帅就能偷听?”
梦荷小声提醒道:“姑娘,这是九王爷。”
晏玖摇扇摇头,“哎,苏樨,你不感谢本王就算了,你还装不认识,实在太伤本王的心了。”
梦荷惊讶地看着苏樨和晏玖。
苏樨手动合上了梦荷张大的嘴巴,解释道:“我和九王爷是在牢里认识的狱友。”
“本王听闻你被放出宫了,还以为你回乡了。看你的样子,这是找到你心上人了?”
“是啊。很巧在街上遇到他了,如今住在他家宅子里,等他办完事会临州。”
晏玖一阵腹诽,什么狗屁巧遇,都是姬玉衡那厮的奸计。
晏玖看着苏樨,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两步,“半月不见,你是雨后春笋吗?一天长一节,都快赶上本王高了!”
苏樨走近晏玖身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真长高了半个头。
“看来宫里膳食的确营养均衡,感谢我在长个子的年纪吃上了好饭。”
苏樨环顾四周,没见着九王爷的随从侍女,问道,“你们皇亲国戚出门不坐马车吗,不带小丫鬟伺候吗,你这么臭屁,不怕别人看不惯你,把你暴揍一顿吗?”
晏玖大笑出声,“还是樨樨关心本王,本王的随从就在远处。若是有人揍本王,有八方暗卫保护,能把他揉成一团丢进天牢去伺候。”
苏樨嘴角微微抽搐。
“再者,本王武功盖世,晏京无敌手,谁敢啊。”
“哦哦,上次摔断手的那个九王爷一定是假冒的。”
晏玖哈哈大笑,“樨樨,相逢不如偶遇,你欠我的人情不如今日就还了吧。”
“行,那去翠瑶楼请九王爷吃饭吧,”苏樨补了一句,“不许点太贵的!”
“走走走。”晏玖“唰”一下打开扇子,臭屁地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在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