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衡看她坐立难安的样子,顿时有些后悔太早提这事。
“不必送礼。”
“啊?可是你不是要带我过去,他算是你的长辈,他对我也有恩……空手去吗?”
姬玉衡淡淡道:“别紧张。”
苏樨满脑子都是怎么给老人家留下好印象,一路上头脑风暴几乎要扫平了她所有的理智,以至于回到逸云庄时还魂不守舍的。
梦荷见状,“姑娘这是怎么了?”
“梦荷,女儿家出嫁前第一次见心上人的长辈要准备什么?”
梦荷疑惑道:“女儿家出嫁前为何要见心上人的长辈?”
“诶?”苏樨愣住了。
她忘记了。
古代出嫁前女子根本不会见到男方的,更不用说家长了。也就没有她要准备送礼一说。
姬玉衡笑着揽过她的头回南院。
苏樨几乎是被挟持着走的,问道:“他老人家若是不知我和你的关系,赏菊会我就当不知你们的关系,不认识你,这样可行?现在又名不正言不顺的,送不送都很尴尬。”
“那我作为他的弟子要送礼吗?”
“不必,他老人家不看这些,心意到了就行,”姬玉衡顿了一下,“你真不要我陪着?”
“你到哪都陪着我,以后总不能也一直跟着吧。”
姬玉衡默了片刻,同意了。
太傅那边随意,应紫荆那边估计就要闹了。
苏樨在宫里时,应紫荆天天听晏玖在那乐呵地说这说那,早就快好奇地挠死晏玖和他了。
苏樨和姬玉衡考虑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我没有请柬能进去吗?”
“我想那日会有人很乐意带你进去。”
“九王爷?”
“他们当中你随意拽一个。”
“嘿,以后出去我还能说,我也是在京城有人脉的。”
晏玖时常到逸云庄找苏樨玩,往往来的时候苏樨正在习字。苏樨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晏玖环顾书房四周,对着安静坐在一旁看江湖小传的姬玉衡摇头,“天光明媚,你们俩窝在屋子里,像话吗?”
“明明是青春年少,但看你们这处得跟老夫老妻一样,相敬如宾,这日子不过腻了?”
“樨樨,你心上人这么没用,都养不起你,还要你科考自力更生,你不如还是跟了本王!本王保准你吃香喝辣一生不愁。”
等晏玖跟吐西瓜子似地连珠串吐出来一堆话,苏樨道:“九王爷,你每日无所事事不会越过越没意思吗?”
晏玖走到她桌前看她一笔一划写字,“那本王也不能为了乐子自讨苦吃去科考呀,本王学识渊博又玉树临风,会让大晏莘莘学子自愧弗如,从此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大晏得损失多少人才。”
“噗。”苏樨没忍住笑了,手上的毛笔抖啊抖的,墨都抖落道宣纸上了。
一旁的姬玉衡幽幽说道:“晏玖,你不让她写完,回头她得磨到三更半夜。”
“樨樨,你这般刻苦啊!”晏玖啧啧摇头,“要不要本王给你刻个匾额,闻鸡起舞,如何?”
姬玉衡还没反驳,苏樨道:“我看有这功夫,你不如在你扇子上写个阴阳怪气好了。”
晏玖扬了扬眉,乐呵呵地夺过苏樨手中的毛笔,笔墨挥毫,洋洋洒洒地在这把折扇上写下了“阴阳怪气”四个字。
“这四个字,衬本王!”
苏樨眯了眯眼,“九王爷我感觉你更容易挨打了。”
“那不正好给本王解闷了?”
晏玖凑到苏樨身侧,“你们俩这么干坐着多没意思,要不要本王传授闺房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