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今天还是没有回来。
正值酷暑,外头的阳光因着树叶阻挡,稀稀落落地倾洒在露台。
少年站在柏泽岸的书房前,看见了那人随手留下的批注与尚未放归原位的书本。
好吧,真的不在。
温晗很失望,他将自己摔进沙发,蛄蛹了好一会儿,像是一团柔软的液体,最终将脚搭在沙发椅背上,身体倒挂着躺在上边,脑袋正好支出去、后仰着,头发因为重力而下坠,露出光洁一片的额头。
他的视线同样颠倒,看见小玩偶“啪嗒啪嗒”地踩着“天花板”走了过来。
温晗没管它,伸出手指将它提溜远了一些,可它像是认主的小狗,哪怕被推开也会再次萌萌的跑回来。
温晗皱眉,凶它:“你上发条了?”
小玩偶歪歪脑袋:“嘤嘤?”
它“啪唧”一声坐在地上,仰头恸哭。
见状,温晗头更大了,他将小玩偶捉起来,拿柏泽岸的手套将其捆了起来,随意扔去一旁。
他有些烦躁,说不来出来,最终幽幽晃去露台,注视着柏泽岸养得很好的几株薄荷,而后——
将它们掐了。
温晗掰着手指数,发现柏泽岸已经有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家!
他愈发生气,带着包裹就去找荀危。
温晗:不回来就不回来!哼!
他很有骨气的去荀危那儿住了一周。
总归是放假,随便他到处晃荡,顺带惹一些不大不小的祸来。
而后,在温晗终于玩够了拖着行李箱回家时,发现自己那个该死的同桌居然搬进了隔壁小区。
温晗:阴魂不散。
好在两小区中间还隔着一片人工湖和人造林地,他想着应该不会太频繁碰面,结果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之中间隔不足三天。
“嗯?早啊,温晗。”
他咬着尾音,听起来便有些戏谑。
温晗没搭理他,自家家长今天回家,他要去机场接人。
温晗:忙着呢。
但那人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口中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二三事,最终成功令温晗顿住脚步。
见他转身,开口,语气很差:“闭嘴。”
闻言,那人只得做求饶状,说自己新来人生地不熟,实在是孤单的害怕,所以才会这样。
温晗才不管他有多少苦衷,这人聒噪的厉害,且隐隐约约的令他感觉不安、连排斥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赶忙钻进殷柳的车,松了一口气,又在半路去花店里买了一束夸张的玫瑰花。
这束花很贵,同时十分巨大,连后座都险些堆不下,温晗抱着它压根看不见路。
殷柳几次回头,欲言又止。
温晗确很兴奋:大——玫瑰!
就得这么大的,才能配得上老怪物!
他很满意,心想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勇猛聪明智慧的存在。
殷柳频频回望,在停车后几次阻止,都没能动摇温晗的决心。
他在这方面执拗的惊人。
于是他也不再劝说,顺带给温晗搭了把手。
大约过了半小时,柏泽岸盯着屏幕上没有回复的消息,神情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