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士郎咳出一口血,魔力逆流的痛苦让他几乎晕厥。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凛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紫水晶般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但那怒火深处,却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才刚把你找回来!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不值钱,可以随随便便就扔掉?!”
她的脸离他很近,近到士郎能闻到她发梢的清香,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呢?你是不是觉得,不这样逞强,不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就没有人会依靠你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凛用高傲伪装的铠甲。她的手一松,揪住他衣领的力道弱了下去。
最伤人的话语,往往源于最深的关心。他们将从对方记忆中窥见的、最柔软的伤口,变成了此刻攻击对方最锋利的武器。
工房的气氛,在愤怒、委屈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中凝固。
良久,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没有后退,反而将额头轻轻地、带着一丝赌气般地抵在了士郎的额头上。
“……我们真像两个傻瓜。”她闭着眼,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是啊。”士郎回应道,他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他抬起手,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地放在她抵着自己胸口的手上。
“凛,”他低声说,“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的‘零件’,我需要的是‘远坂凛’。哪怕她高傲、孤独、总爱逞强。”
凛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彻底放松下来。她的手不再是揪着他的衣领,而是无力地搭在他的胸前。
“……彼此彼此,笨蛋士郎。我需要的也不是一个挡在我身前的‘盾牌’,而是‘卫宫士郎’。哪怕他……无可救药。”
这一次,当他们的手再次相握,魔力以前所未有的温和与顺畅,开始在两人之间流淌。
不是覆盖,而是接纳。
不是修正,而是信赖。
他们甚至没有分开,就保持着额头相抵的姿态,再次望向工房中央的空地。
“TraceOn。”
士郎的剑骨构筑而成,凛让自己的魔力像藤蔓一样,沿着这扭曲却坚固的骨架攀附、生长。
凛的魔术心脏开始跳动,士郎将自己最锋利的剑之概念化作无数细微的守护符文,烙印在心脏的外壁。
光芒散去。
那个由黑曜石构成的圆形祭坛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它的结构,能看出“剑”的锋利与不屈;它的核心,能感到“宝石”的璀璨与高傲。
它不完美,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两种力量互相冲突、妥协后留下的、如同伤疤般的痕迹。
但它无比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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