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刚离开,一个白鬍子老头就走了进来。
“发生甚么事了?”
“胡亥公子干甚去了?”
此人名叫周治,大名鼎鼎的法家博士。
一番了解后,周治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眉头微蹙,看著一脸淡定的贏风,面色铁青,沉声喝道:“尔等身为学子,竟以私力相斗,此乃悖逆秩序之举!”
可能是考虑到贏风的身份,又补充道:“贏风,你身为我大秦皇子,更该以身作则。哪怕纵有千般理由,私斗本身已是过错!私怨不可越法,恩怨需凭法断。若有纠纷,当告於师长、诉於公堂,由规则定是非,而非逞凶斗狠!”
贏风点了点头,这套理论的大概意思就是他触犯秦律了。
不过,该说不说,这套说辞,可比儒家的那套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趣多了。
他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对著周治恭敬的行了一礼,
“周师教训的是,然则,胡亥辱骂兄长在前,詆毁父皇在后,言辞污秽,不堪入耳。”
“若任期狂悖,不加惩戒,恐其日后更加肆无忌惮,既有损皇室威严,又辜负父皇创设学宫期望我等修身明德之深意。”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大帽子扣得也是相当到位。
听得周治一愣一愣的,这风公子八岁就有这口才了?
他教了一辈子书,见过顽劣的,见过聪慧的。
但真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能把打人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能让你觉得有道理的。
算了,既然胡亥前去告状,此事便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好了,你坐下吧。”
“咱们这堂学习丞相大人的《仓頡篇》,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你们看著手中的字。”
“仓頡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詔,谨慎敬戒。勉力讽诵,昼夜勿置。。。。。。”
。。。。。。
“师傅!师傅要为我做主啊!贏风他疯了!他打我!呜呜呜。。。。。。他把我摔在案台上,差点没打死我!还骑在我身上打我的脸!好痛啊!”
赵高连忙蹲下了身子,一脸心疼的看著胡亥,“哎呦!小祖宗啊!这咋打成了这样啊!”
一听赵高这么说,胡亥更委屈了,“呜呜,他差点打死我,师傅你快带我去见父皇。”
“好,”赵高连忙拉著胡亥,朝著章台宫走去,“可心疼死老奴了。”
赵高一边说著,一边从地上抓起好几把泥土,在胡亥衣服上蹭了蹭。
胡亥擦了擦眼泪,“我要让父皇收拾他!他竟敢说大秦在我手里就坚持了三年!他竟敢打我!”
此话一出,赵高瞬间停在了原地。
“这话,可是他今天说的?”
胡亥摇了摇头,“师傅您和我说的啊,我去问他,他不光承认了,还打我。”
赵高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接著一脸无奈的看向了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