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柔抱著芽芽下船时,脚步还在发颤。
沈松伸手,一手搂著妻子的腰,一手护著女儿的背,指腹能摸到秦羽柔衣襟上的湿痕。
那是刚才嚇出来的冷汗。
她的肩膀轻轻耸动,压抑的泪水终於忍不住溢出来,靠在沈松怀里抽泣起来。
芽芽趴在母亲怀里,小胳膊紧紧圈著秦羽柔的脖子,抽噎声不断。
黑屿川推开人群走过来,他抬手按下面罩开关。
“咔嗒”一声,面罩缓缓升起。
“小姨,姨父。”
“利欧……”
两人震惊。
“没事吧?”他问道。
“没事。。。我们刚刚。。。还在担心你,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小姨抹了一把眼泪,声音还有些哽咽。
黑屿川笑了笑,目光落在芽芽身上。
“芽芽,不哭了好不好?上层好多好吃的,哥哥带你去吃。”
小丫头的抽噎声顿了顿,从母亲怀里探出头。
“真的有。。。好吃的吗?”
“真的。”
黑屿川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小姨,你们先去上层休息,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上去找你们。”
“你小心点。”
面罩落下,他点点头,转身走向舱门。
经过人群时,刚才还挤成一团的倖存者纷纷往两边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他们都看见了刚才他拔刀镇场的样子,也看见了这身能单手拉起整艘船的外骨骼,眼里有敬畏,也有依赖。
沈松看著妻儿的身影消失在上层舱门后,才转过身,对著黑屿川的背影喊了句。
“利欧,万事小心!”
“知道了姨父!”
他转身继续救援,將一艘艘船拉进运输舱。
期间有救援队的船艇和飞行器赶到,看到银鷲-9號已经控制住局面。
船上的救援人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隨即转向了更远处的灾区。
直到將最后一艘船拉上来,黑屿川才鬆了口气。
运输舱里挤满了人,粗略一数竟有百余人,上层机舱也坐了四十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
有人对著舱顶的灯光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刘机长,你先把这些人送到安全区。”
黑屿川对著通讯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