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薇笑著应了,虚擬的身影在墓碑前坐下,面朝大海。
格雷和格兰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三个人的影子交叠。
风又吹了过来,捲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爸,我想穿外骨骼。”格兰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嗯?是发生了什么是吗?”诺薇看向他。
“嗯……那天在酒吧,如果我有外骨骼,说不定,就不会有人受伤,我也不会打不过那傢伙。”
格雷的心微微一动。
“可以啊。”格雷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欣慰。
“正好你已经成年了,我会给你安排的,不过训练会很苦,你確定能坚持?”
“能!”
“加油!”诺薇的虚影笑著说,“不过要记得,保护別人之前,先保护好自己。別学你爸,总爱逞英雄。”
“我知道的妈。”格兰认真地说。
海风卷著海浪的声音,送来远处归航的汽笛。
诺薇聊著格兰小时候的糗事,格雷偶尔补充两句,格兰红著脸反驳,笑声在墓碑间轻轻迴荡,冲淡了死亡的沉重。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给天空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都这个点了,快回去吧。”她看著父子俩,眼神里满是不舍,“老公,照顾好自己和格兰,格兰,要加油,妈妈为你骄傲。”
诺薇站起身,轻轻拥抱了一下儿子和丈夫——虚擬的拥抱没有温度,却让两人的眼眶都红了。
“嗯。”
“妈,再见!”格兰用力挥手。
诺薇的虚影对著他们笑了笑,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融入墓碑里,消失不见。
墓碑前恢復了寂静,只有海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吹著。
格雷和格兰沉默地坐著,谁都没说话。
“明天,白月魁和西弗·布里斯——也就是霍恩的庭审就要开庭了。”
格雷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著点疲惫,却很平静。
“我也想去,可以吗?”格兰突然抬头,眼神很认真。
“好。”格雷看著儿子,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著欣慰,“你確实该去看看。”
自己真的该好好谢谢他,格兰心里想起那个穿著黑色外骨骼的少年。
“爸,我们回家吧。”
“嗯。”格雷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吧。”
父子二人站起身。
风吹来碑前的一片鳶尾瓣,轻轻落在格雷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