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的天空还是那般热闹。
银鷲-9號的舷梯触地时,凤翔的风裹著股热气扑面而来。
黑屿川拎著大包小包的呼伦特產走下来。
远处的航站楼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下泛著淡金,显然和乌城一般,是故意做旧的。
“利亚姆先生,这边!”
他转头,又看见那一辆白色的考斯特。
正是那天接走小姨的那辆。
摆渡车司机探出头喊,轮胎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嚕咕嚕”的响。
他上了车,坐在了座椅上,指尖划过车座椅前的雕,那是缠枝莲纹样,刻得倒精致,只是凑近了能看见机器打磨的痕跡。
车辆缓缓启动。
青灰色的城墙垛口沿著航站楼的边缘排开,砖缝里还嵌著些风乾的苔蘚,看著像从哪个古城墙拆下来的旧料。
城墙上方架著全息投影屏,循环播放著凤翔的旅游宣传片,画面里的秦腔演员一个转身,脸谱突然变成数据流,在屏幕上炸开成漫天光点。
“这机场和乌城一样,是仿古的吧。”他隨口问。
老周笑了。
“是啊!十年前才翻新的。”
车穿过航站楼大厅,里面的穹顶雕著《凤翔八景》,仙鹤在流云里展翅,没入云中,突然风起云涌,变化成了《千里江山图》,显然是纳米机械人集群编制而成。
黑屿川侧仰著头,看得入迷,知道脖子跟不上角度了,才收回目光。
大厅中央还有一个的巨型青铜鼎,里面插著电子香,烟雾是全息投影,裊裊地飘著。
他已经提前告诉了小姨自己回来。
现在小姨应该在机场外等著自己,虽然他还记得路,但这么多年,难保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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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走出航站楼时,夕阳正往城墙后沉。
果然看见小姨一家在外面等著。
小姨正踮著脚张望,她穿著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著枝梅,在人群中很显眼。
两人相互都发现了对方,小姨挥了挥手,旗袍的开衩隨著动作轻轻晃动。
“芽芽,快看谁来了!”
芽芽扎著双丫髻,穿著身粉色的汉服,被姨父抱在怀里,听到妈妈的话,转头也看见了黑屿川。
“哥哥!”
芽芽衝著他招手。
沈松今天穿著件中山装,肩头也秀了一朵梅,显然是和小姨的服装配套的。
看著他拎著打包小包的呼伦特產走来,小姨教训道。
“你这孩子,回自己家怎么还带东西。”
“好了,人家一片孝心,肯定是给二老准备的。”
沈松將芽芽递给了小姨,从他手里接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