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安叶搅衣角的动作都停下了,整个人十分僵硬的站在原地,“只,只是……”
只是怕白初弦。
他眼底的恐惧、不安从未消散过,
白初弦摆手:“你回去吧。”
安叶蚊子似的“嗯”了一声,抓着苏雀的袖子就要往回走,又被白初弦叫住了。
“苏雀留下。”
安叶动作一顿,哀求似的看向白初弦,再触及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时又触电一样收回目光,飞快的离开了客厅。
等他走后,白初弦又笑着看向苏雀:“你朋友以为我要吃了你呢。”
“他只是怕您。”
白初弦抬眉:“你不怕?”
苏雀不答反问:“您会吃了我么?”
“我没有吃人的癖好。”
苏雀自顾自的坐下,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目光软软的看向白初弦:“那您会杀了我?卖了我?还是怎么害我?”
白初弦仍然不生气,温声说:“我虽然算不上生命大善人,但也不至于是个罪犯吧。”
“这不就行了。”苏雀眨眨眼睛,“死不了,废不了,我当然不怕您。”
白初弦笑笑,将这事翻篇,转而说:“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处的不错。”
苏雀道:“之前在公寓的时候,房子里只有咱们三个,相比起来自然是我们俩更亲近些,后来到了别墅,虽然人多了,但那些佣人都是不与我们说话的,上课的老师也不会与我们说些课业之外的事情,我们两个自然要抱团了。”
话里有话。
“有人给你们脸色看。”
苏雀转开眸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就是我敏锐,”白初弦顿了顿,“只好演个恶人了。”
苏雀又将眸子转过来,他眼睛生的好看,前些日子重新剪了头发,将一双漂亮眼睛露出来,此刻湿漉漉的看向白初弦,又有意放软了嗓子,奉承道:“您可不是恶人,是大善人。”
白大善人很罕见了停了几秒,随后道:“去睡觉。”
苏雀一点也不纠缠,十分顺从的站起身,乖巧说了声:“晚安,先生。”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点不拖泥带水。
白初弦坐在沙发上,拒绝了佣人要为他倒水的举动,将杯子里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有两滴溢出来的茶水顺着下颚划入脖颈,他放下了杯子。
可能是冷茶真的对身子不好,他的嗓音微哑:“去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佣人放下茶壶,听话的去做事了。
白初弦抽了张纸巾擦拭着脖颈,眸色几分暗沉。
对照组的小可怜,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