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内,驰杯无坐在席间,他总觉得奇怪。
鹰潭尚在督察府大牢,鹰尔行绝对不会离开闽都。
那他能逃去哪里?
天命系统没有告诉他,上辈子的鹰尔行是怎么和景弘勾搭在一起的。
不过驰杯无总觉得不可置信,就他看来,鹰尔行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一身骨头打碎了都不会真的低头的那种。
可景弘呢?
野心不小,本事不大。
他到底凭什么能够压得住那孽畜?
到底是有什么契机……
思绪未果,一声叩门声打断了驰杯无的思绪。
“辅爷——”
驰杯无抬眼,“进。”
廖叔低着头,徐徐走进。
驰杯无:“有事?”
廖叔垂首立在门边,灰布衣襟下手指无意识抠着腰带,"辅爷可要用晚膳?"
“不吃,”驰杯无微微蹙眉,“你先退下。”
廖叔顿了许久,突然扑通跪倒,前额重重磕在汉白地砖上,重重开口道:“辅爷,用晚膳吧。”
驰杯无默了片刻,他淡淡道:“你是在劝我,还是在求我?”
廖叔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辅爷,用晚膳吧。”
驰杯无站起身,朝廖叔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站在廖叔面前,低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真假参半的温柔:“你是怕本辅饿着了?”
廖叔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再无力重复道:“辅爷……”
“用晚膳吧。”
驰杯无蹲下身,平视廖叔,“那就去传膳。”
廖叔再度叩首,“是。”
廖叔缓缓起身离去,佝偻的身影愈发苍老。
驰杯无微微皱眉,看着廖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廖叔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怨言。
今日怎的这般反常?
廖叔再进时,驰杯无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廖叔,”驰杯无扫了眼满桌佳肴,“你跟了本辅多少年?”
廖叔:“自辅爷立府起,老奴便一直跟着辅爷,至今已有六年。”
驰杯无继续道:“这六年,本辅待你如何?”
廖叔:“承蒙待老奴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