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点疑惑倏地散了。
他略一思忖,便全明白了。
定是鶯儿从黄昏饭熟后,就守在院里等他。
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就这么硬生生熬著。
姑娘家夜里胆气怯,她家夫人估计胆子也小,可能也是放心不下,便偷摸著过来陪著。
等著等著,就双双等到现在,还在他家的院子里,趴在桌上睡著了。
要不是自己今晚不回来,她们难不成要在院子里趴著睡一晚上不成?
“还请爷恕罪,奴婢见赵夫人被子很薄,自作主张將爷的衣服留在她们屋里了。明儿一早奴婢就去拿过来。”
谢清欢突然请罪。
“嗯?”朱先安脸色稍僵,隨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了。
“你没做错,不用请罪。”朱先安笑著,倒是高看了谢清欢一眼。
能主动替他给人施恩,谢清欢如此作为,確实深得他心。
他从外表分不清谢家姐妹,但是两人做事说话,还是有差別的。
能自作主张的,应该是姐姐谢清欢。
“你们先去洗洗脸,等会儿马上开饭。今日辛苦了。”
“是,爷。”
朱先安温声將谢家两女打发入了厨房,让两女简单去擦洗一下。
注视著谢家姐妹的背影,他又想起了鶯儿和她家夫人。
“真是两个傻女人。”
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朱先安又回忆起了刚才赵家夫人精致锁骨下,露出来的那一抹白得晃眼的弧。
还有那张让人一见就再也忘不了的俏脸。
铁牛等人虽然好奇,刚刚也听到了院子里有女人的动静。
但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他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东家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女子。
至於女子的身份、数量,长相如何,他们一概不知。
“东家?小的们现在做什么?”
铁牛突然的请教声將朱先安惊醒,他晃掉脑海中的旖旎。
“去屋子里將凳子、桌子搬出来!我们先吃饱饭再休息。”
眾人闻言,一个个大喜。
月光虽然很亮,照的院子明晃晃的。
但铁牛和谢家姐妹的视力到底没朱先安那么变態,他们一入屋子,就是两眼一抹黑。
故而朱先安在厨房、正屋和耳房里,都点上了蜡烛,用以照明。
这一根蜡烛不过六寸不到七寸的样子,但却需要足足五文钱,能买两三斤米了。
铁牛等人看得心疼,但见自己东家不在乎得样子,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