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財闻言,没有任何犹豫。
“自然是换个好大夫,用好药,將刘家老娘治好。从此之后,刘家两兄弟,就是我的人了。”
“若是治不好呢?”
“那就是她命不好了。”
朱先安怔住了,他垂下了脑袋。
杨三財算计太深,刘家一家四口,怎么样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良久之后,朱先安的眼神逐渐恢復,情绪也恢復正常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哥哥,刘家一家我要了,他家小妹我也要了。”
杨三財笑而不语,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看看其他人吧。”
朱先安和杨三財说笑著,回到了院內,又站在了眾奴僕前面。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气氛却早已变了样。
朱先安挑挑拣拣,又用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才將人手选足。
他收起了那不合时宜的仁慈心,故而精挑细选下,只才买了二十三人。
其中十六七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丁,有十二人。
妇人、少女、男女小童共有八人。
老妇老头三人。
妇人和孩童的数量似乎有些多了,都是累赘。
但这其实是朱先安故意选择下的结果。
他特意选择了拖家带口的奴僕,不论男女老少病,全家一起买来。
他只有一个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官职,虽然也有一把子力气,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
一旦买来太多单身汉子,或者兄弟父子这些容易联合起来的僕人。
时间稍长一点,甚至只需几天的时间,心怀不轨者,就能把他瞒得死死的。
极端一点,遇到心狠的,半夜將他偷偷弄死,然后拿著他的钱財去改良籍,也是有可能的。
那一纸奴僕契约,可限制不了人性中的恶念贪慾。
朱先安不敢小瞧任何人,尤其是从乱世中活下来的穷人。
这些人在性格和行为逻辑上,会相对更趋向於野兽,这是他们的生存策略。
被架空的情况,是朱先安不想看到的。
他从来不对人性抱有期望。
“除了选中的,其他人都回去。”
杨三財挥手將那些哭丧著脸的奴僕重新打发回去,最后在场中留下的,就只有挑中的人了。
刘初一一家四口,也被留在院中。
院內安静了许多,杨三財对著朱先安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