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叫“初初”的大姐姐,是她的一盏指路明灯。
但自从卷入试卷风波,她要么被流言裹挟着担惊受怕,要么陷在委屈里浑浑噩噩,写信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猛地想起最后一封信的内容,黎苏苏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那时她被作弊的污名压得喘不过气,笔尖落下的全是绝望,她写的是:
有时候真觉得,活不下去了。
大姐姐肯定担心死了!
黎苏苏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
见沈墨初还在闲庭信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师哥,快一点,我很急!”
“好。”
沈师哥应声加快了脚步,面上依旧淡然。
他一步的跨度抵得上苏苏一步半。
偏偏黎苏苏今天穿了件旗袍,下摆刚及膝,迈不开大步,只能小碎步跟着。
黎苏苏悟了。
刚才一路,师哥分明是在刻意放慢步子迁就她。
心里刚泛起一丝暖意,脚底下又因为着急绊了一下,幸好沈墨初及时扶了她胳膊一把。
到了学校大门,黎苏苏直奔门卫室,礼貌地喊了声。
“张大爷,我来拿信!”
门卫张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歇凉。
他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褂子,领口磨出了毛边。
他手里摇着蒲扇,扇面上印的“劳动最光荣”都快褪成了浅灰色。
“哎呦,是黎同学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期末忙晕头了?”
大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是守大门。
所以他并不知道黎苏苏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的信我都给你单独收着呢。”
大爷费力地撑起大腿站起,从门后那个刷着绿漆的旧铁皮盒里翻找。
翻的时候,他还特意忍住了想舔手指翻页的习惯,指尖捻着信封数得格外仔细:
“一封、两封。。。。。。总共12封,你点点对不对?
递信时,大爷还挤了挤眼调侃:“可真不少,是哪个小伙子给你写的情书?”
“不是情书。”黎苏苏解释,“是我一个笔友,是位特别温柔的大姐姐!”
姐姐?
沈墨初蹙了蹙眉,目光落在那些印着淡蓝碎花的信封上,薄唇抿了抿。
她一直这么以为的?
单独的一张信封很轻,这里12封重量犹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