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野光紧紧抱住阿雅,声音哽咽:“你做到了。”
但她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做到的。”
当晚,全球十七座回音碑同时亮起微光。无人操作,无人供电,它们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唤醒,表面浮现出流动的文字??那是多年来人们留在碑前的留言汇集成的诗:
>“我曾以为孤独是永恒的黑夜,
>直到有人对我说:我也痛过。”
>“你说出口的话不会消失,
>它们变成了星星,照亮另一个深渊。”
>“即使宇宙冷漠,我们也彼此燃烧。”
与此同时,和平号空间站传回影像:第二株“星语者”悄然绽放,花瓣呈玫瑰金色,散发出类似钢琴尾音的余韵。宇航员记录道:“今晚,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片开满铃兰的草原,有个女孩对我们说:‘欢迎回家。’”
阿雅坐在窗边,手中握着那枚温热的纸鹤吊坠。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她轻轻哼起那首童谣,音符飘散在夜风中,不知会落在谁的心上。
手机忽然震动。
一条匿名消息弹出,仅有一句话:
>“今天,我把纸鹤放进盲童学校的信箱。
>里面什么都没写。
>但我知道,他会感觉到。”
阿雅笑了。
她回复:“告诉他,春天快来了。”
发送成功后,她望向星空,轻声说道:
“带子姐姐,我回来了。”
夜空无言,唯有风拂过树梢,像一声温柔的应答。
而在遥远的火星温室里,林奈正俯身记录数据。忽然,她注意到幼苗叶片背面浮现出一行极细小的纹路,像是自然生长的脉络,又像刻意书写的符号。
她放大图像,瞳孔骤缩。
那是一句日语,笔画纤细却清晰:
>「あや、ありがとう。」
>(阿雅,谢谢你。)
她久久伫立,最终拿起笔,在实验日志首页写下新的标题:
**《论情感能否跨越生命形态》**
**作者:林奈&宇智波带子(共同署名)**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穹顶,洒在那株小小的铃兰上。它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形状竟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纸鹤。
探测器仍在航行。
小女孩手中的无形纸鹤飞向天际。
宇宙深处,星光秋千轻轻晃动。
那个女孩笑着,把一句“我在”折进新的纸鹤,轻轻抛出。
她说:“这次,换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