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府。
大明军功第一人的府邸,与胡惟庸府上的文人雅致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小桥流水,没有曲径通幽。
只有森严的岗哨,和一柄柄在门前阳光下闪著寒光的长刀。
胡府的管家,此刻就站在这片寒光之下,腿肚子都在打转。
他怀里揣著一份用血玉镇纸压著的“厚礼”,手心里全是冷汗。
王府的亲兵,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就让他等著。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管家感觉自己快要被门口那两个门神一样的亲兵,用眼神给凌迟了。
终於,王府的大门开了一道缝。
走出来一个同样穿著甲冑的中年汉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相爷的人?”刀疤脸的声音,像是两块铁在摩擦。
“是,是。”管家连忙点头哈腰,递上名帖和礼单。
刀疤脸看都没看礼单,只拿了名帖。
“等著。”
又是冰冷的两个字。
大门,再次关上。
……
王府,演武场。
一个身形魁梧,鬚髮皆已有些白的老者,正赤著上身,挥舞著一桿沉重的大枪。
枪风呼啸,捲起地上的落叶,势大力沉,却又毫无烟火之气。
他就是大明中山王,魏国公,徐达。
刀疤脸亲兵悄无声息地走到场边,静静地站著,一动不动。
直到徐达收枪而立,將大枪往地上一顿,整个演武场的青石板都仿佛震了一下。
他接过亲兵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谁?”
“胡惟庸的管家。”
“何事?”
“说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亲兵將名帖递上。
徐达接过名帖,看了一眼,隨手一捏。
那张上好的名帖,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中,化作了一团齏粉。
“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