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小说网

第510章 陪吃三人组（第1页）

郑思源得知秦淮要做蟹黄猪肉包，还以为秦淮是觉得马上螃蟹就要上市了，正是做蟹黄点心的时候，想要提前做蟹黄点心练练手，在走之前特意给秦淮做了大量蟹黄酱。

小郑师傅就这么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大堆蟹黄酱。。。

铜锅里的水珠终于落下，溅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那滴水落在青石板上，像一颗迟来的眼泪，轻轻砸进前六行字交汇的中心。刹那间，地面湿痕微微发亮，仿佛有光从地底渗出，沿着“归来”二字缓缓爬升，又悄然散去。

林小满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休止，是呼吸之间的停顿，是风暴过后的寂静??但它仍在运转，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发酵。

他转身走向灶台，掀开盖在铜锅上的粗布。锅身还温着，内壁残留的水汽凝成细密汗珠，像是昨夜守灯人留下的印记。他取出那只青瓷碗，将“承心糜”最后一点残汤倒进锅中，再添一勺清水，小火慢煨。

“今天不教做菜。”他说，“今天听。”

众人围坐，无人提问。他们已学会等待，学会在沉默里听见彼此的心跳。

林小满坐在矮凳上，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张野眼底还有熬夜后的青黑，却挺直了背脊；陈婉把头发剪短了，齐耳参差，像一场自我修剪的仪式；李哲带来了一本新买的笔记本，封皮写着“山音纪”；苏晓靠在母亲肩头，手里攥着一支笔，指节泛白，似在积蓄某种勇气。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道‘归途酿’，从来不用火候、剂量、步骤？”林小满轻声问。

没人回答。

“因为它不是一道给人吃的菜。”他继续说，“它是人心走失后，回响出来的味道。有人用谎言喂养它，它就苦涩如灰；有人用悔意搅拌它，它便酸胀刺喉；可当二十多双沾满污迹的手，一起把它吃下去……它就开始变了。”

他顿了顿，手指轻敲锅沿。

“昨晚我们守灯。不是为了不让火灭，而是为了让黑暗知道??这里还有人不肯闭眼。”

窗外，晨风掠过屋檐，吹动晾晒的一串干艾草，沙沙作响。阳光斜照进来，映在墙上那幅“归途酿”上，墨色沉静，却似有了温度。

苏慧忽然开口，声音仍有些哑：“林师傅，我昨晚……把账号注销了。”

众人侧目。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剥落，边缘裂开，和从前精心打理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把所有视频都删了。包括那些‘正能量合集’‘抗癌日记精选’……连备份都没留。”她苦笑了一下，“有人说我是炒作，是博同情，是另一种表演。也许吧。但我必须这么做。不然，我对不起晓晓，也对不起那些曾经相信我的人。”

苏晓握住她的手，轻轻点头。

林小满望着她们，良久才道：“注销不是终点。真正的难处，是从今往后，你怎么说话。”

“我知道。”苏慧抬眼，“我想重新开始写点东西。不直播，不在平台发，就在社区图书馆办个写作班，教病患家属写真实日记。不美化，不煽情，只记录。哪怕写一句‘今天我很绝望’，也好过说‘我相信明天会更好’。”

林小满笑了，眼角泛起细纹：“那就去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雨水顺着裤脚滴落。是张建国，张野的父亲。他脸上少了往日的阴沉，多了几分疲惫后的清明。

“我来了。”他说，嗓音低哑，“听说……今天要听真话。”

张野猛地抬头，眼神震动。

父亲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是一锅尚温的牛肉面汤，油花浮在表面，香气扑鼻。“这是我铺子里最老的汤底，熬了十二年。”他说，“以前我总说，修车才是正经手艺，做饭是女人的事。其实……是我妈传下来的方子。她走之前，亲手教会我炖这锅汤。可后来她病重，我嫌麻烦，再也没做过。”

他看向儿子，喉结滚动：“你贴作文那一周，我每天半夜醒来，都会偷偷看一遍。看到你说‘我爸的手很脏，但很稳’，我就躲在车底下哭。我不敢让你看见，也不敢承认……我其实一直以你为荣。”

张野嘴唇颤抖，终是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张建国愣住，随即伸手抱住儿子，肩膀剧烈抖动。那动作笨拙而用力，像一辆锈迹斑斑的机器终于重启。

林小满默默记下：

>新增材料第八项：一位父亲抱着儿子，泪水滴进十年未续的老汤（来自用冷漠掩饰爱意的人）

火焰在炉膛里静静燃烧，映得铜锅泛出青铜光泽。水汽氤氲，模糊了窗玻璃，也模糊了时间的边界。

午后，李哲接到电话。

他走出厨房，在屋檐下接通。电话那头是出版社编辑，语气激动：“阿?的新书定名《云边书》，首印三千册十分钟售罄，现在加印五千！而且……已经有三所乡村中学联系我们，想把这本书放进阅读课教材！”

他挂掉电话，仰头望着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像某种回应。

他回到屋里，翻开“山音纪”，写下第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