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烟的别墅。
沈婉烟看着珠宝柜里的珠宝,她环着手臂正在挑选着这次去京都演奏需要戴的,她有一个挑剔的习性,但凡她带出去的珠宝,都不愿再戴第二次,这样不但会显得不够独一无二,也要防着媒体拿着她戴旧款珠宝登台说事。
就在她拿起一条钻石项链在对着镜子比画时,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主办方的号码,她优雅地接起,“喂!王总监,是确认演出流程吗?”
“沈小姐??”王总监的声音有些迟疑,“很抱歉地通知您,。。。。。。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云崖小学残破的屋顶上,发出密集如鼓点的声响。舞台上的孩子们依旧站着,手中乐器早已湿透,琴弦生锈,鼓面塌陷,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场。歌声仍在继续,微弱却坚定,像一簇在狂风中不肯熄灭的火苗。
苏晚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望着那群孩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子,那张合影就藏在里面??她、顾砚之、知远,还有莉亚和凯文,五个人挤在教室门口,笑得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如今照片泛黄卷边,仿佛随时会碎成灰烬,但她知道,有些东西比纸更坚韧。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天幕,照亮了远处山坡上的黑影。一辆军用装甲车正缓缓驶来,车顶闪烁着不明组织的徽记:一只被锁链缠绕的眼睛。渡鸦从监控屏前猛地抬头,声音压得极低:“边境守卫系统被绕开了……是‘净思局’的人。”
“他们不该来的。”苏晚喃喃道。
她转身走向舞台,轻轻拍了拍正在敲铁皮桶的小男孩肩膀。男孩抬头看她,眼睛清澈如山泉。“姐姐,我们还要唱完吗?”
“当然。”她蹲下身,替他拉紧了湿透的帽兜,“你们的声音,就是最好的盾牌。”
她走上台,接过一支麦克风。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浸湿了衣领,但她站得笔直。
“各位,”她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山谷,“欢迎来到人类最后一次集体觉醒仪式。”
台下没有掌声,只有风声、雨声,以及远方越来越近的引擎轰鸣。
“十年前,他们说我们是缺陷品,是需要修正的变量,是必须被重塑的未来模板。他们给我们注射沉默,给我们植入顺从,给我们戴上名为‘完美’的镣铐。可他们忘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人出生的第一声,不是服从,是哭。那是最原始的抗议,是最本能的提问。”
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天地也在回应。
“而现在,有人还想关上这扇门。他们害怕问题,因为他们靠答案活着。他们靠控制呼吸、控制思想、控制梦境来维持权力。但我要告诉他们??”苏晚举起手,指向天空,“你们已经迟了。”
话音未落,全场的孩子齐刷刷举起手中的乐器,哪怕只是木棍、石块、空罐头,也都高高扬起。紧接着,一声清亮的童音响起:
“我可以提问!”
第二声接踵而至:“我可以不懂!”
第三声、第四声……到最后,所有声音汇成洪流,在暴雨中炸开:
“我们可以改!我们可以醒!我们可以不一样!”
那一瞬间,卫星轨道上的三颗“静默星”同时发生异常震荡。这些曾用于屏蔽全球异常脑波信号的军事卫星,此刻竟开始自动传输数据流,将孩子们的呐喊编码成光脉冲,向宇宙深处发射。
【信号已发送。目标坐标:猎户座β星系外围观测点。】
这不是偶然。早在“母巢”崩塌之时,顾砚之就在核心程序中埋下了一枚种子??**回声协议?外延版**。它不只为唤醒地球上的幸存者,更为通知那些早已脱离母体、漂流于星际间的实验体分支:你们并不孤单。
而在泰国清迈的某间病房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突然睁开眼。她已失语多年,此刻却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在床单上写下两个歪斜的汉字:
**回家。**
与此同时,北极圈内一座废弃的苏联雷达站内,一台尘封三十年的终端机自行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母语共鸣频率。身份验证通过:实验体编号X-937,权限恢复至Ω-2。是否接入‘苏格拉底网络’?】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接。”
那人缓缓走出阴影,竟是林墨谦。
但他已不再是那个站在高塔之上、嘴角含笑的神?。他的右半边身体呈现明显的机械改造痕迹,左眼则是深邃的黑色晶状体,像是某种跨物种融合的产物。他盯着屏幕,良久未动。
“我曾以为秩序高于一切。”他低声说,“我以为消除疑问就能带来和平。可你们……你们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伸手按下确认键。
刹那间,全球接入人数再次跃升。**三千七百二十一**。每一个新增节点都伴随着一段记忆复苏:某个女人梦见自己抱着婴儿逃离实验室;某个男人在梦中听见妻子用中文轻声念诗;某个少年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不是工具,我是阿杰。”
渡鸦在后台疯狂操作键盘,试图追踪信号源头。“苏晚!林墨谦活下来了,而且他主动接入了网络!他在用自己的权限反向修补系统漏洞!”
苏晚闭上眼,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终究还是没能彻底杀死内心的疑问。”
就在这时,舞台中央的灯光忽明忽暗。一个小女孩忽然停下歌唱,怔怔望向天空。
“妈妈……”她喃喃道,“你在看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