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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幼帝柴宗训把延寿女拉到自己寝宫三(第1页)

第八章柴宗训与延寿女:史书里的秘密

显德七年七月廿八·汴梁皇宫寝殿

寅时的露水刚打湿御花园的青苔,柴宗训就像只偷跑的狸猫,拽着耶律延寿女的手腕往寝殿深处钻。廊下的宫灯在他身后晃出长长的影子,耶律延寿女被他拉得踉跄,金步摇撞得叮当响:“喂!柴宗训!你带我来这干嘛?我父汗要是发现……”

“嘘——”柴宗训突然停步,把她往自己的寝殿里拽,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反手闩上门,这才松开手,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给你看个东西,保证你没见过!”

耶律延寿女揉着被拽红的手腕,看着眼前雕着缠枝莲的紫檀木柜,满脸疑惑:“什么东西那么神秘?不能当我父汗的面看?”

“当然不能!”柴宗训踮起脚尖去够柜顶的铜锁,小脸上满是郑重,“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你来——”

他费了好大劲才打开铜锁,柜门“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本线装书。最上面那本封面己经泛黄,写着“后周实录·太祖卷”。柴宗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沓册子,灰尘簌簌落在他的明黄小袍上:“你看!”

耶律延寿女凑过去,瞳孔骤然收缩——册子上的工笔插画里,从后周太祖郭威到先帝柴荣,每一位帝王都身着冕服,神态庄严。她忍不住惊呼:“这不是后周每朝皇帝吗?这种东西对你们皇上来说很严谨吧?上次我问父汗要辽的史书,他都没给我看!”

柴宗训抱着册子往书案跑,声音压得极低:“我虽然是小孩,但为了后周百姓,还是破例一次!”他把册子摊在案上,手指飞快地翻动书页,“你看这里!”

耶律延寿女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后周实录·世宗卷·北境战事》那一页上,工笔细画着辽军南征的场景:铁甲骑兵踏碎农田,城门口堆着百姓的尸身,辽王耶律璟的画像被画得面目狰狞,手中弯刀滴着血珠。旁边的小字注解更是刺目——“辽人每克一城,必屠三日以立威,掳妇幼为奴,掠粮草焚房舍……”

“不是这样的!”耶律延寿女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她扑到书案前,手指死死抠着纸面,“不是的!我父汗不是这样的!柴宗训你是不是骗我的?!”

柴宗训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的手:“不是骗你的!这是真的!”他指着书页末尾的朱砂印,“你看,这是国史馆的印鉴,假不了。我们后周虽然不怕打仗,可你们……也确实做过不对的事。”

他顿了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是小皇帝,可每次朝会我都参加。你记得刚刚那个太后吗?那是我母后,她常说‘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己而用之’,可先辈们的血仇,总得有人记着。”

耶律延寿女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紫檀木柜上。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的纹路——她想起上京草原上,牧民们说起“南征”时眼里的憧憬;想起父汗每次出征前,在祖庙前杀马祭旗的肃穆;甚至想起昨日在麦田里,后周农夫看她时那一闪而过的警惕。

原来那些被她当成“英雄故事”的征战,在别人的史书里,是这样的模样。

“那……那现在呢?”她声音发哑,指尖抚过书页上辽军的甲胄,“现在父汗说要和你们和平,这些……也会被写进书里吗?”

柴宗训沉默地合上那本《世宗卷》,又从柜底掏出本空白的册子和一支狼毫笔:“我母后说,史书是写给后人看的。以前的事己经写了,可以后的事……我们可以自己写。”

他把狼毫笔塞进耶律延寿女手里,又从袖中取出半块麦饼——正是昨日新麦宴上剩下的:“你看,这是我们昨天一起吃的麦饼。从今天起,我们每天做一件和平的事,就把它写在这册子里。等十年后,辽和周的和平期满,这本册子就能告诉后人,我们是怎么让麦子长得比人高的。”

耶律延寿女看着那支狼毫笔,又看看窗外随风起伏的麦田,忽然笑了。她把金步摇摘下来放在书案上,抓起笔在空白册子里写下第一行字:

“显德七年七月廿八,汴梁,我和柴宗训在他的寝殿里,决定写一本和平的书。今天我们一起吃了麦饼,他的比我的大。”

柴宗训凑过来看,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大”字:“明明是你的草筐更大!”

“是麦饼!”

“是草筐!”

两个孩子的争论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却让守在殿外的韩通松了口气。他看见符太后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拿着本《辽史·太祖卷》,书页上也画着后周军队北征的场景,笔墨同样沉重。

“太后,”韩通低声问,“您看……”

符太后合上《辽史》,目光落在寝殿的窗纸上,两个孩子的影子正挤在一起写字,像两棵紧紧挨着的麦苗。她轻轻摇头:“让他们写吧。有些账,要算,更要翻篇。”

三日后,耶律璟准备启程回辽时,柴宗训抱着那本写了三页的“和平册子”跑到他面前,郑重地将册子递过去:“耶律大叔,这是我和延寿女的约定。等十年后,您要带着辽地的麦穗来换我们的新册子!”

耶律璟接过册子,看见第一页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和麦饼的油渍,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在马背上憧憬过“青史留名”。他蹲下身,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系在册子上:“这个是我和后周太祖的约定,现在把它交给你们。十年后,若这册子里的字能让草原和中原的麦子都长得,本可汗就封你做‘麦田使者’。”

“一言为定!”柴宗训和耶律延寿女同时大声应道。

马车驶出汴梁城时,耶律延寿女趴在车窗上,看见柴宗训站在城门口,手里举着那本“和平册子”用力摇晃。她摸了摸系在册子上的玉佩,又看了看父汗腰间新系的麦秆腰带——那是柴宗训亲手编的,上面还别着朵干了的桃花。

“父汗,”她忽然开口,“我们回去后,也写一本辽的册子吧。把草原的马、上京的雪、还有……还有那些不该发生的征战,都写进去。”

耶律璟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随即放缓力道,马鞭轻轻打在马臀上:“好。回去后,让观音女教你写字。我们契丹的历史,不能只记着弯刀。”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将汴梁的麦香远远抛在身后。耶律观音女从袖中取出那本《后周实录》,书页在风里翻动,她看着那些沉重的记载,又看了看妹妹和父汗脸上的释然,忽然觉得,《论语》里的“和为贵”,或许从来不是让谁忘记历史,而是让后人能在历史的灰烬里,种出一片新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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