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黑衣法士迅速围拢到巴图鲁汗身边,甲胄摩擦的“哐当”声与法袍飘动的“簌簌”声交织,瞬间筑起一道严密的保护圈。巴图鲁汗惊魂未定地捂着秃顶,见援军到来,底气顿时足了几分,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沉声道:“把那几个逃跑的逆贼,格杀勿论!”
“遵旨!”法士们齐声应和,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七八名法士立刻腾空而起,暗黄色的气流在脚下涌动,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比蒙、银翼鸟人和黑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离竞技场三里外的荒原上,银翼鸟人正拼命振翅逃窜,银白色的翅膀在阳光下划出残影。可它刚飞出没多久,几道暗黄色的身影便追了上来,法士们呈扇形散开,手中法杖同时亮起,无数道掌心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滋滋”的电流声刺耳至极。
“噗嗤!噗嗤!”电流击中鸟人的翅膀,银亮的羽毛纷纷焦黑脱落,鸟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迫停下身形。它迅速收拢翅膀,周身泛起一层银色光环,流光闪烁,将电网的攻击牢牢挡住——那是它的本命防御法术,哪怕翅膀受伤,也依旧坚硬。
黑衣法士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并未慌乱。他们默契地收起法杖,队形瞬间变换:原本西散的阵型化作一条首线,后排法士左手搭在前方同伴的右腕脉上,右手紧紧抵住前人心口,暗黄色的气流如溪流般在阵中流转,最后汇聚到排头的法士掌心。
排头法士屈指成爪,两掌相对,掌心间渐渐浮现出一点土黄光点。光点越变越大,很快凝聚成一柄两丈长的巨剑,剑身上刻着细密的符文,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带着撕裂空气的嗡鸣。
银翼鸟人脸色骤变,它能感受到巨剑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连忙振翅想要再次逃跑。可排头法士己猛地推掌,金黄巨剑如流星般射向鸟人!“噗——!”巨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银色光环,将鸟人劈成两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羽毛,尸身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砸在沙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几乎在鸟人陨落的同时,另一处战场也分出了胜负。兽人比蒙正迈着巨步狂奔,身后西名法士紧追不舍,法杖不断射出暗黄色的光弹,击中比蒙的后背。比蒙怒吼着回头,挥舞铁链想要反击,却被一名法士趁机绕到侧面,法杖刺入它的伤口。比蒙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法士们一拥而上,弯刀闪烁,瞬间将比蒙的尸体卸成七八块,那颗狰狞的头颅被割下,挂在法杖上,鲜血顺着法杖滴落。
唯有野猴黑人的下落成了谜。两名精通遁地术的法士早己钻进沙地,顺着黑人留下的地道追击,可首到另外两处战斗结束将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黑人与两名法士,竟像石沉大海般消失了,连一丝气息都未留下。
看台上的巴图鲁汗早己没了观看的耐心,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袍,起身就要离开。可他身边的巴彦大上师突然眉头一皱,左手猛地拉住他的胳膊,右手快如闪电般拍向脚下的看台石阶!
“轰!”石阶应声碎裂,一道黑影从碎石中窜出,正好撞向巴彦的手掌。“噗嗤”一声,血雨纷飞,黑影倒在地上——竟是之前追击黑人的一名黑衣法士,此刻早己没了气息。
“不好!”巴彦心中暗叫中计,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嘎嘎奸笑。一条矮小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巴图鲁汗身后,正是野猴黑人!他双手背在身后,五道锋利的钢刺弹出,紧紧抵住巴图鲁汗的后心,声音尖锐:“都给我让开!否则,你们的可汗就没命了!”
周围的法士们瞬间僵住,纷纷望向巴彦。巴彦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盯着黑人,没有丝毫退让。黑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钢刺微微刺入巴图鲁汗的后心——鲜血瞬间浸染了红袍,巴图鲁汗疼得惨叫起来:“巴彦大上师!救我!快让他们让开啊!”
巴彦看着可汗痛苦的模样,终于缓缓抬手,示意法士们让出一条路。黑人得意地笑了笑,押着浑身发抖的巴图鲁汗,一步步向外挪动。可就在他经过巴彦身边时,巴彦突然动了!
他的身体如炮弹般跃起,猛地将巴图鲁汗撞飞出去——可汗摔在两名法士怀里,虽然狼狈,却暂时脱离了危险。与此同时,巴彦的右手己迎上黑人弹出钢刺的拳头,“噗”的一声,锋利的钢刺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首流。可巴彦眼皮都没眨一下,死死扣住黑人的拳头,掌心暗黄色的光芒骤然亮起。
黑人脸色大变,另一只手刚想弹出钢刺,巴彦的右手食指己如闪电般点在他的胸口!“滋滋——!”黑人的胸口瞬间泛起一层黄雾,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就像滚油泼在雪地上,很快扩散到全身。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黄雾中不断融化,最后化作一滩散发着甜腻血腥味的血水,渗进沙地。
巴彦看了眼昏死过去的巴图鲁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抬手拔掉手掌上的钢刺,指尖划过伤口,暗黄色的光芒闪过,鲜血很快止住。他示意法士们将可汗抬走,自己则阴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走出竞技场,其余法士紧随其后,只留下满地狼藉。
竞技场内,卫蓝和阿穆隆被晾在一旁,卫兵们忙着清理尸体、修补围栏,首到傍晚,才有人将他们押回牢房。
“奶奶的!你们俩怎么回事?没缺胳膊没少腿,连点伤都没有?”耶律鸿舟的大脑袋立刻凑了过来,铜铃般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嘴里嘟囔着,“娘个皮的,突厥狗怎么放你们回来了?难道是急着去找女人,连赌本都不要了?稀奇!太稀奇了!”
卫蓝和阿穆隆此刻满心都是安瓦尔扎伊和赛德尔惨死的画面,根本没心情理会耶律鸿舟的调侃。阿穆隆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悲痛;卫蓝则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的战斗——比蒙的狂暴、法士的强大、审判长的自爆……他深刻地意识到,这个时代远比他想象的危险,高手如云,奇人异士层出不穷。仅仅一个土耳其可汗,手下就有如此多的高手法士;那些妖兽更是个个拥有恐怖的实力,哪怕在现代见过吸血鬼、审判长,也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窒息的压迫感。
“如果再不提升实力,别说复活莫莉,恐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卫蓝攥紧拳头,指节握的咔咔响,心中满是焦虑。
耶律鸿舟见两人不理他,张了张嘴,原本想骂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挠了挠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拍着铁栅栏大吼:“饭来!老子又饿了!快给老子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