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已是谢某的极限。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还望侯爷见好就收。”
温聿珣果然没再说话,只深深看向他。
“我吃饱了。依照约定,有劳侯府的家将送在下回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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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从翰林院出来已是深夜。若不是心知肚明龙座上那位生性多疑的定派了耳目盯着他与温聿珣,他甚至想直接宿在翰林院。
他手上拎着灯笼,一只脚刚踏出翰林院的门槛,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忙完了?”
谢临抬眼看去,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倚在石狮子旁,一身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果然是温聿珣。
谢临不知怎的对他动不动的出现已经惊讶不起来了,甚至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来,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荒诞。
“侯爷怪闲的。”谢临不咸不淡道。
“战事已定,我又正处婚假内,很难不闲。”
婚假,又是婚假。
这已经是谢临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个词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他以男子之身“嫁”给了另一个人的事实。
面前这个性情乖张的罪魁祸首尤甚。
想到这,谢临看向温聿珣的目光愈发冷淡,抬脚绕开他往外走。
温聿珣却像是看不懂别人脸色般,很自然地便跟在他身后:“去哪?”
谢临踩着化得差不多了的残雪走到不远处的马车旁,单手掀起厚重的棉帘。
温暖华丽的马车内,长福缩在车厢的一角,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安逸的不行。
冷风顺着谢临掀起的帘缝钻入车厢,长福被激得一个哆嗦,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公子!你可算来了。”长福忙站起身扶住谢临,引他进了车厢。谢临刚坐定,车帘一掀,温聿珣也跟着钻了进来。
马车在石板路上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积雪,带出些吱吱呀呀的动静,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
“等很久了?”谢临转头问长福。
长福摇摇头:“没多久。天一黑侯爷就让我上马车了,说车上暖和。长福本来想去叫公子的,但侯爷不让,说怕打扰你。”
小孩心性最是单纯,长福边说着边看向了温聿珣,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见早上的畏惧和怕生,俨然一副已经把温聿珣当成了第二个主子的模样。
谢临在心里叹了口气。
车子才驶出没多远便缓缓停下,谢临算了算,离侯府至少还有一半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