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结论不能说百分百正确,如果遇溺时胃部括约肌收缩,水不会进入肺部(注1)。
在现代裘智还能有别的方法来判断,比如冲洗鼻腔、气管看是否有泥沙残留。可古代没有这些设备,他实在无能为力,相当于忙活了一晚上,还是确定不了死因。
裘智无奈只能给金老爷缝合好,因天色已晚,只简单看了一下金夫人的尸骨。金夫人骸骨纤细,生前应该颇为娇小。
几个侍卫出了停尸房,深吸一口气,感觉恍若新生。金老爷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几人都想不通,裘智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对着一具腐尸居然这么淡定,还敢下手解剖。
裘智看天色估计已经到宵禁的点了,不过他是县里主管治安这一块的,又是为了工作加班,心安理得的拉着朱永贤慢慢走。
朱永贤拉着裘智的手,柔声问道:“累不累。”
后边的侍卫和太监看着二人手牵走在一起,脸都吓绿了,心想:王爷,二爷的手可刚摸了死人,还给人家大卸八块了。
裘智忙活一天能不累吗,刚才要不是估计秦仵作在场,早就开始撒娇了,如今没了外人,立刻原形毕露。
裘智整个人靠在朱永贤身上,道:“累死了。”
朱永贤一听,立刻蹲下身,回过头看着裘智,道:“我背你回家。”
裘智歪头问道:“离得远吗?”他知道朱永贤急着来宛平县找自己,这几天肯定是风餐露宿,休息的不好,怕殓房离别苑太远累着爱人。
朱永贤不在意道:“没多远,放心背得动。”
裘智指指自己一身土,不好意思道:“我衣服都脏了。”
朱永贤笑道:“没事,不嫌弃。”
裘智欢呼一声,趴在朱永贤的背上,把头埋在朱永贤颈部,轻声道:“回家。”
裘智想着金佑谦的嫌疑还没排除,要派人去礼逊学堂里问询,这事不好找县丞衙里的捕快去。礼逊学堂在京里小有名气,不少文人大儒在里面教书,估计看不上张捕头他们,去了也问不出来什么,倒不如让朱永贤派王府的人去。
裘智用头蹭了蹭朱永贤的脖子,低喃道:“求你个事啊。”
朱永贤一听裘智找他帮忙,和打了鸡血一样,道:“你说,肯定给你办到。”
裘智柔声细语道:“金佑谦是这个案子里的最大受益人,所以他有很大的嫌疑。你派个人去礼逊学堂问问,他平日里的表现,柳管家会经常去看他吗,还有案发时他在哪?”
朱永贤马上打包票,“放心,包在我身上。”他王府里设有审理官,让审理去问,算是专业对口。
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别苑,裘智见牌匾上三个大字,‘不羡仙。’朱永贤把裘智放了下来,叫门官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