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黑瞎子阴恻恻的笑容,张鹤玉还是喝了,但他忘了,身体会变回来,但衣服不会,就这么裸着出现在瞎子面前。
瞎子突然笑的不太自然了,嘴上直说张鹤玉太瘦了,身材没他好。张鹤玉不服气,扯着瞎子的衣领说:“死瞎子瞧不起谁呢,我这叫健康,健康懂不懂?”
瞎子确实看着都比他壮实,这他没话说。
瞎子突然凑近他小声说:“比比?”呼出的热气呼在张鹤玉脸上,突然感觉脸有点热。张鹤玉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比个身材什么的很正常,但下意识感觉张起陵会不高兴,所以一把推开瞎子,嚷嚷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比不过你,等小爷穿好衣服再以工抵债昂。”说着把瞎子推出房门,从衣柜拿了一套衣服穿。
张鹤玉以为以工抵债是下地什么的活,没想到只是帮瞎子干家务,整得他像个家庭主夫一样,不是打扫卫生就是洗衣做饭。
也不知道张起陵去干什么了,半个月以后才出现,说是来接张鹤玉。也不知道瞎子跟张起陵说了些什么,张起陵又动了手,两人再次大打出手,幸好这次是在巷子里,不然瞎子的按摩店又要被砸了。
张起陵带着张鹤玉去了北京的一处四合院,他说那是吴叁省给张鹤玉的报酬,张鹤玉问你呢张起陵拿出了一张卡,塞给了张鹤玉说:“你拿着,我会弄丢。”张鹤玉想了想,确实,张起陵连自己几岁了都不记得,这卡估计分分钟就忘了放哪,就暂时帮他保管吧。
张鹤玉看到张起陵黑眸里清晰地印着自己,突然眼眶湿润了,他突然抱住了张起陵,小声的哽咽道:“我想起来了一些事,小官,对不起……”
张起陵其实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了,但他知道张鹤玉在叫自己,伸出手回抱住张鹤玉,什么也没说,眼里藏着柔情。
张起陵跟张鹤玉说,吴叁省拜托他们,引吴峫入局,但是要保护好他,因为他是唯一的破局者。
张鹤玉和吴峫几人经历的也不少,早就把他们当成好兄弟了,想必张起陵也把他们当成朋友了,突然要他们去算计朋友,张鹤玉还有点不忍心,但是没办法,如果不引导吴峫破局,这场守护者和掠夺者的博弈恐怕会一直循环,不死不休。
陈皮阿四
张鹤玉和张起陵在北京待了好几个月,两人过着养老一般的生活,张鹤玉嚷嚷着要给张起陵找媳妇,存了不少小姑娘的联系方式,过了几天张鹤玉怎么叫他他也不出去,还不让张鹤玉出去。期间张鹤玉变回原形,张起陵就不给他喝血,并且无视张鹤玉的反抗,把他当做宠物一样捧在手里撸,尾巴上的毛都秃了不少。
张起陵跟他说在海底墓的时候,他变回原形被吴峫他们看到了,张鹤玉只是沉默了一阵,随即开玩笑道:“没事,吴峫他们都见过那么多离奇的东西了,也不差我一个。”
其实吴峫他们虽然被吓到了,但还是接受了,只是在机场分别的时候,胖子意味深长地对张起陵说了一句话,张起陵居然记下来了。
快入冬的时候,张起灵带着张鹤玉搭上了去长沙的长途,准备去和吴叁省安排的人夹长白山的喇嘛,寻找云顶天宫,或者说,寻找终极的秘密,顺便引导吴峫。
张鹤玉不知道此时的张起陵是不是已经想起了关于终极的记忆,但他又记起张起陵抱着他痛苦低喃的场景,探寻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其实怀疑过很多次他跟张起陵的关系,按照小时候的记忆,他们应该是最珍惜彼此的朋友。可张鹤玉死的时候,张起陵眼神痛苦绝望,好像死人一样黯淡无光,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液一起,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泪。
不可置否的是,张起陵除了话不多,表情也少,对张鹤玉不是一般的好,几乎是有求必应,除了生气的时候会把他堵在墙角,捏住他后颈用眼神威胁他。张鹤玉之前坚定自己是个直男,但现在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张鹤玉路上还跟瞎子通了电话,两个人话题很多,大到几十年前三人一起经历的离奇事件,小到衣食住行日常,张鹤玉突然发现他还不知道瞎子的真名,但套了很久瞎子总能绕过去,张鹤玉气得挂了电话,似乎不太想理那人了。
过了几分钟瞎子发了条短信:“你知道瞎子的名字,只不过你忘了,要是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友情价一万。”张鹤玉对着屏幕呸了一声,凑到张起陵跟前给他看手机内容,气呼呼地说:“你看这齐黑瞎,就一个名字他要一万,他是不是从钱眼里蹦出来的
张起陵淡淡的瞥了一眼,淡然的说了四个字:“齐格墨琰。”
张鹤玉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张起陵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
张鹤玉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对啊,相处这么久你肯定知道他的名字,我直接问你就好了,差点被瞎子套走一万块钱!”张鹤玉哼了一声,没有回复瞎子,靠着张起陵打起了瞌睡。
到了长沙,需要跟其他人汇合,然后一起搭火车去吉林。
张鹤玉知道吴峫肯定会在队伍里,胖子说不定也会在。而且胖子虽然看着像个半吊子摸金校尉,但十分心细,知道很多极少人知道的奇闻异事。吴峫老是说他不靠谱,张鹤玉不这么觉得,相反很多次绝处逢生都是靠胖子从中引导,这么一想,或许胖子的出现也不是偶然,又或许他就是天降的福星。
上火车的时候,果不其然见到了胖子,还有一个很瘦的老头,带着一副眼镜,眉宇间有一丝藏不住的戾气,眼角到鼻梁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看着不浅,这样的程度眼睛居然没瞎,想必也是个厉害角色,应该是队伍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