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衣则是和日高不一样,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最想要的是过安稳的生活,日后有一个温暖的家和两个可爱的孩子。之所以会成为忍者也只是源于家族的安排,然后循规蹈矩地活着。
日高喜欢雏衣,雏衣却对队里的两个男孩子都一视同仁地非常照顾。
她是日向一族的族人,因为这双眼睛,所以一辈子都要受到家族的管制。雏衣清楚自己和谁都不会有可能,所以从来都不曾把心里的那份喜欢说出口。
带队上忍是一个性格孤僻、找不到女朋友、经常被日高吐槽‘活不过三十岁’、勉强还能算作青年的忍者,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日高不尊重他的时候,给他的脑袋敲上一个大包。
这个班级就像是历年来所有三人组下忍小队一样,每天发生着十分俗套又快乐的故事。但是显然一切美好和幸福都是易碎之物,人的一生永远不能一直这么快乐。
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敌人分散,宇智波启去支援队友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而日高还留有一口气,他在死前握住队友的手,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为什么呢……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愤恨我自己,不像你这么强大,保护不了雏衣。”
日高的实力算不上很强,但是他总是在带队上忍夸奖宇智波启的时候,表示对队友的优秀不屑一顾。
他说,因为启是出生于写轮眼一族的家伙,所以出色也是理所应当的。像是他这样的光是和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就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所以他日高才应该是在女孩子眼中更有人格魅力的那个。
宇智波启最后因为雏衣和日高的死亡开启了自己的写轮眼。
在那之后,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看到了无数令人叹息的悲剧。每每摸出苦无的时候,宇智波启都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日高在死前说的没有错,他是一个标准的宇智波,别人可望不可即的一切他从出生起便拥有。
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生而不公平,天赋是种令人绝望的事物。
宇智波启没有什么资格安慰严胜,让他甘于接受不如意的现状,因为他同样是与生俱来的才华的受益者。
——
深夜的时候,宇智波启是被门外一直来回的脚步声给弄醒的。老实说,恐怕连当事人都没有吵醒他的打算,他已经足够放轻自己的步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听见走廊上一些轻微的窸窣。
但是宇智波启向来警觉,非常轻易地就因此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披好衣服,推开障子门,便看见徘徊在门外不知所措的继国严胜。月光照在小严胜的脸上,将他面色衬托得十分苍白。小少爷只穿着一件单衣,因此在寒气深重的夜晚看起来格外单薄。
宇智波启为严胜的突然出现感到了惊讶,城主府的前院和家眷所居住的后宅,相隔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很难不想象,这孩子究竟是遇到了怎样的事,才会在这半夜跨越这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向他求助。
见有人推开门,严胜片刻惊慌过后,仍旧忍不住对宇智波启倾诉道:“景启先生,缘一他……缘一他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宇智波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不过屋外风大,他还是将严胜少爷拽进了自己的房间中让他细说。
“缘一他在半夜的时候、也就是不久之前,来到我的房间之外,向我告别。说,母亲大人亡故了,他现在要启程前往寺庙中。”
即便是进入了温暖的房间,但是严胜的声音依旧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拉着宇智波启的衣袖,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他缘一好像知道了自己要被选中成为继承人的事,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出发……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景启先生,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做?”
宇智波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会将做出这种决定的糟糕父亲给痛打一顿。”
要是有这种动不动就把弟弟遗弃给别人抚养的父亲,就算是他再严厉再不可抗拒,宇智波启也会拼了命养精蓄锐,连着妈妈被伤透了心的份上一起将这个男人好好教育一顿。
听了宇智波启的话,原本都情不自禁开始抽泣的小严胜,顿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景启先生虽然是一个武士,但是平时举止文雅,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怨气,才能让这个看起来温柔阳光的青年,毫不留情地说出毒打之类的话来。
正当他为此感到震撼不已的时候,宇智波启底下头,朝着他温和地笑了笑:“不过如果是严胜的话,果然还是做不出这种举动啊!不如还是讨论一下,严胜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宇智波启牵起小严胜的手,黑暗的房间中没有点灯,继国严胜冰冷的手指被宇智波启窝在手掌心中。他借着月光凝视着剑术老师沉静的脸,心里想着景启先生的手很大很温暖,严胜从来都没有和父亲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要是父亲像是景启先生这样温柔开明就好了。
“严胜少爷想要弟弟留下来吗?”
继国严胜点了点头后,宇智波启又借着说道:“那么如果有能和弟弟一起待在继国家的办法,严胜少爷愿意为了缘一赌上一把吗?”
城主大人是一个古板固执、封建迷信、暴躁蛮横的男子,他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无疑是一个糟糕的父亲,糟糕的丈夫。
可非常矛盾的是,他对于夫人的热爱又同时十分坚定。这一点可以从夫妻俩时常吵得不可开交,并且常年以来分居两处,继国家主却没有另寻其他的侧室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