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的刀,无声无息,宛如幽灵一般。
这是震空刀第二式,月影藏锋。
现在这种情形,也最适合“月影藏锋”的施展。
无声无息,穿梭空间,顷刻间便到了浮生仙尊的身前。
连浮生仙尊甚至都。。。
夜,深得如同墨染的渊。
北冥雪原的风刮了五十年,终于在这一夜停了下来。天地间万籁俱寂,连呼吸都仿佛凝滞。季青盘坐于冰峰之巅,白发如霜垂落肩头,手中那把由赤金火焰凝聚而成的刀影,此刻正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睁开眼。
瞳孔深处,映出一道横贯星河的刀光。
“来了。”她轻声说。
不是预言,不是推演,而是心与刀之间的共鸣。那把沉睡在盲眼少年陈默手中的黑刀,正是当年罗宇斩碎命核时,从武圣之心分裂而出的九道本源之一??**断命刃**。而此刻,第九道纹路正在缓缓亮起,如同黎明前的最后一道黑暗被撕裂。
与此同时,启明城中,林骁猛然抬头。
他正站在新武圣碑下,指导一名年轻战士如何以意御刀。刹那间,他的眉心赤印爆发出灼热光芒,脑海中响起一声低语:“**第九人已现。**”
他脸色骤变,转身望向北方。
“季青……老师等的人,真的来了?”
话音未落,整座石碑轰然震动,碑面原本空白之处,竟浮现出九个虚幻的名字。前八个如烟似雾,忽明忽暗,唯有最后一个??“陈默”二字,清晰如刻铁,散发着淡淡的黑金光泽。
“原来如此。”林骁喃喃,“九位继承者,才是真正的武圣传承阵列。我们……只是铺路之人。”
东海龙渊阁,敖烬正在深渊之下闭关。他的身体半龙化,鳞片泛着熔岩般的红光,掌心的武圣令虚影不断跳动,似有外力侵扰。突然,他猛地睁眼,双瞳燃起金色烈焰。
“第九道命火点燃了。”他冷笑一声,“看来,‘它’也察觉到了。”
他站起身,周身气流翻滚,海水倒卷成柱。身后,八十一尊修炼《焚命刀典》的弟子齐齐跪伏,皆是自愿燃烧命运换取刀意的疯子。他们眼中无畏,只有对力量的极致渴望。
“传令下去,龙渊阁全体出动。”敖烬负手而立,“我要亲自去见那个盲眼的孩子。”
西漠佛国,慧斩禅师正在讲经。
千名僧侣盘坐于黄沙之上,听他讲述“一刀断妄”的真义。忽然,他戛然而止,右手虎口的符纹剧烈抽搐,鲜血渗出,滴落在地竟化作一朵黑莲。
他缓缓起身,脱下袈裟,露出腰间悬挂的一截断木??那是他曾梦中踏碎灵山时所持之刀的残骸。
“诸位,”他平静道,“我不能再留在此地了。”
“刀禅宗的未来,不在辩经,而在挥刀。”
说完,他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风沙之中,只留下一句回荡天地的话:“若佛陀不允我动刀,那我便替众生斩一次佛。”
……
宇宙边缘,漆黑漩涡缓缓旋转。
其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一个少年在暴雨中奔跑,母亲死于妖族利爪;一位将军含冤被戮,全族抄斩;一个小女孩抱着冰冷的弟弟尸体,在雪地里爬行三天三夜……这些都是曾被命运碾压的灵魂,他们的痛苦、不甘、愤怒,构成了“它”复苏的养分。
“多么美味的情绪啊……”低语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你们想要改变吗?想要重来一次吗?只要让我主宰你们的命运,我可以抹去所有遗憾,重建完美世界。”
可就在这时,一道刀光突兀劈入漩涡!
星辰崩裂,虚空塌陷,那股试图渗透万界的意志被硬生生斩断一缕。旋涡剧烈震荡,传出一声怒吼:“罗宇!你竟敢再来阻我!”
荒芜星球上,罗宇收刀归鞘,嘴角溢血。
他已经在这片废土守了五十年,只为等待这一刻。每当“它”试图通过梦境蛊惑某个觉醒者,“武圣之心”便会预警,而他便以自身为盾,一次次将其斩退。
“我不是阻止你。”罗宇望着远方星海,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是告诉你??这世间,有人宁死也不愿活在虚假的完美里。”
他抬起手,掌心那枚漆黑石子微微发烫。秦无咎的名字开始闪烁,仿佛回应着某种古老的契约。
“你也曾想拯救世界,对吧?”罗宇低声说,“可你忘了,真正的救赎,不是抹去痛苦,而是让人能在痛苦中依然选择挺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