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栖归:……这种打招呼方式是不是新奇了些?
她向后退两步保持距离,上下打量起这倒霉公主。长得还是和从前那样,甚至愈发出众了,只是那眼睛……
关栖归眯起眼来饶有兴致地答道:“关公子。”
“没听说过,哪位关公子?”灵均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心内一惊——
该不会这人就是……
她瞪圆了双眼,连忙凑近些,将自己手里的玄杖塞到关栖归手中,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仔细瞧摸。似是嫌没记够,她又闻了闻眼前人颈间的气息,是股说不出来的好闻清香。
倒像是个女子身上该有的气息……
这倒霉公主!关栖归摆正她的站姿,灵均靠近她在她颈边嗅时她也同时能闻到灵均身上的气息,有些甜……
关栖归耳尖有些微红,手握成拳,轻咳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公主请自重。”
“关栖归?”灵均再次靠近了些小声问她。
“公主似是认识在下?”关栖归不知道这倒霉公主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公主是变得有些不同了,原先还能从她的言语中感知到她是蓝色的,而现在……怎会是一片空白?
世人只知禄国长子关栖归、凛国质子关栖归,却不知她关栖归拥有生来便有的天赋——
闻声辨色。
就如同名一般,别人说话时她能够感知到这人的色彩。就比如她那绝情母后的深紫色,象征着老谋深算。而这次的倒霉公主……
真是有趣,她倒是要看看她为何变得不同了。
“不认识。”灵均突然警铃大醒,懊恼不已。
自己怕不是个笨蛋吧,要是搁在古代宫廷剧里头,定是活不过一集。大灵才说过崩坏界的因素是关栖归,她倒是蠢,直接给这大魔头送人头来了。
关栖归冷笑一声,上前拉起灵均的胳膊朝着她的小居走去,冠冕堂皇道:“公主若是不嫌弃,上在下的寒舍小叙一番罢。”
灵均:!不能去啊,这人是大魔头!
灵均往回扯了扯自己的胳膊,力不敌关栖归,只好退一步道:“廉晨与关公子从未见过,也没旧要叙。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关公子自重!”
叙个屁!这魔头铁定是带她去杀人灭口的地方了!不怪敌人太强大,实在是自己蠢笨无比,这拯救世界的活,还是让给其他人吧……
“在下有话想同公主私聊。”关栖归似是有些无奈。
“廉晨不想同公子私聊!”灵均斩钉截铁。
见她抗拒十分,走路也十分不配合,关栖归唇角一勾,一把将其横抱起,竟使轻功飘回了小居。
“啊!”灵均惊呼连忙搂紧关栖归的脖颈,头靠在她的前胸。
还是命要紧,起码这样抱,她不会把她半路摔死。虽说眼睛看不清,可灵均其他的感官可不是摆设。她能明显感知到她们应该不是正常行走。
“哦?公主似是与传闻中的有所不同?”关栖归低首在她耳旁轻语。
“何知?”灵均羞得满脸绯红,声音如蚊。
“公主似是……能看见。”关栖归沉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令灵均想起了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如此……明日便是乞巧了,公主可愿同在下一同出游?”
随着一声鹰吠,灵均飘散的思绪逐渐拉回。
甫一落地,灵均连忙环顾四周,这应是关栖归方才所言的内居了。内居里的气息斑驳,药草掺着些辨不明的气息混杂着,屋内的陈设也是极简,简单的几样物什,竟还不如她那无人问津的公主殿。
只凭方才那等风速,她就能断定这关栖归绝非等闲,直将那废柴传闻击地粉碎。
关栖归径直走向樟木桌前,桌上简单摆着杯壶与两小盏瓷杯。壶内的茶饮还温着,她浅倒半杯放在前方,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饮尽。屋内一片寂静,关栖归哼笑一声恶语相道:“只闻公主是个盲的,在下可未曾闻过公主还是个哑的。”
她在说她不回答方才的话!竟死咬着这点不放!灵均暗自捏紧拳头咬牙一狠:“关公子也与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哦?何知?”关栖归眉梢微挑,似是期待起灵均的下一句。
她学她说话!哼!鹦鹉学舌罢了。
“不料这貌似潘安的关公子竟是女儿身。”
关栖归闻言眼眸眯起,眸光冰冷的宛若一柄刺骨的寒剑直射灵均。随即又不过须臾间便来到灵均的面前,扼住她的下颚:“公主倒是不似那般愚钝,是关某先前小觑了公主,倒是关某不知公主如何得知?”谈话间又紧了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