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潋冷静下来,她脑海里横进来一道白光,将那些千丝万缕一团乱的东西斩断,心头一动,有个念头钻进来,有没有可能,江鲜说的是真的。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长得很像,江鲜的身世,还有离奇的文身……。
然而,微微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微微骗她。
倘若江鲜真的是那个逃跑的十九号,那她真是十分可怜。
她望着江鲜,怜悯从眼中倾泻出来,旋即拉住江鲜的手腕:“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你与这里八竿子打不到一边,怎么会是你。”
江鲜抚摸着耳朵的手徐徐垂落,转头望向她,过了会儿才说:“也对,世界上巧合的事多着呢。”
这顿饭吃到最后,三人都各有心思。
饭后三人坐在一起沉默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挪动身体。
直到管家从外小跑着进来,说是夏仲心来了,要过来和她们打个招呼。
三人这才起身,整齐划一地走到别墅门口。
夏仲心站在一辆黑色商务车前,双手拄着拐杖,面向她们,露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
静潋神色冷淡,目光和他相接时,眼神就像淬了冰。
江鲜也一脸傲气,不打算和那糟老头子笑,她不想装。
唯一一个装的便是微微,她笑着迎向夏仲心,露出八颗牙齿。
夏仲心冲她招了招手:“囡囡,过来。”
微微低头,沿着台阶一路小跑跑向夏仲心。
父女两人的感情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至少江鲜是看不明白的。
夏仲心摸了摸微微的头,对她嘘寒问暖。
微微仰起头,捉着夏仲心的手,摊开他的掌心,轻轻在他掌心中划下十九号。
刹时间,夏仲心脸上的笑意凝固,他视线落在微微脸上,微微垂下眸,侧着脸,用余光看了一眼江鲜,再看向夏仲心。
夏仲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江鲜立在别墅大灯下,五官被顶灯照得十分清晰,一阵风吹过,吹起她那一头海藻般的头发,露出那饱满的额头。
他瞬间像是被箭击中,心头一阵发麻,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明牙站在那里。
难怪,是他疏忽,从前他竟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一切有章可循。
十九,她便是十九?
他收敛眼神,生怕自己的激动与惊喜从眼睛溢出来。
露出破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人简单地打过照面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微微看着夏仲心上了商务车,车子开远,她才转过身来,小跑着回静潋身边。
她像一阵风擦过江鲜,江鲜问道:“你和你父亲说了什么?”
微微立住脚,朝她比画:“没什么,只是太久不见面,寒暄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