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墙壁的手掌移到她脑后,垫住险些撞到的后脑勺,稳稳托住。
掌心柔软,却绝了她躲闪的后路。
男人毫无章法的掠夺几乎吸干了所有氧气,顾鸢头昏脑胀,唇舌发麻,腰被他另只手掐着,只能用力握拳捶打他胸口。
他闷声贴紧,疾风骤雨般压下来,让她再没有反攻的余地,手掌下落,僵硬地撑在腹肌上,将衬衫攥出湿润的褶皱。
“……祁景之。”顾鸢无比艰难地从喉咙里溢出声音,“放开,我快死了。”
好像再多一秒就要窒息,两只脚已经踩在云端上,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男人终于退开,她的灵魂才轻飘飘回到地面,大口喘着气,绯红的脸和双眸都晕着水雾。
“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呼吸依旧灼热地喷在她脸上,“新婚快乐”四个字,分外喑哑,含着咬牙切齿的力道。
“以后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不要忘了今天。”
“别误会,我没有对你余情未了。只是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占下风。”男人不疾不徐地说着,手上动作也慢悠悠,轻轻摆正她胸前被蹭歪的蝴蝶结,“他再好,也得论资排辈,先来后到。”
一股被戏耍的愤慨冲上脑海,酥白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侧逐渐紧握的拳头抬起来,变成巴掌,扇向那张欠揍的脸。
掌心瞬间又麻又痛,像数万根针同时扎进,她深吸了一口气:“滚。”
祁景之被扇歪的头没有转回来,没有抬手去挡,就这么维持着略显狼狈的姿势。
顾鸢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看,抬脚,细高跟狠狠跺在他那双无法估价的皮鞋上。
男人吃痛后移时,她迅速捡起包,头也不回地跑出巷子。
没空和他纠缠,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巷口空旷,她头昏脑胀差点弄错方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跑向风情街后段,找了个卫生间补妆。
口红被蹭花了,其余倒还好,刚从隔间出来的一个女孩从镜子里看见她这副模样,眼神变得奇怪,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低头认真洗手。
顾鸢在心底骂了祁景之无数遍狗东西,用气垫压住唇周的颜色,又仔细补好口红。
踏进那间沙龙大门时,从头到脚精致得无懈可击。
“你好,我找薄太太。”
“麻烦转告一下,我姓顾。”
*
再次从Lam出来,顾鸢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
听说人的灵魂是二十一克,不知道现在她这副躯壳里,还剩下几克。
和许钊换了夜班,她不能再内耗复盘刚才和薄太太交谈的一切,必须强迫自己换个脑子。在街角买了杯冰咖啡,镇定下来,开车去医院。
以为前半夜至少能睡会儿,结果不到一点被电话叫醒,120拖来一对打架把对方捅了的夫妻。
*
祁景之那晚赢太猛,有人直接抵了辆新跑车给他开,今天这帮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上麻将桌。
男人靠在门口嗑瓜子,月亮高挂着,连池塘鲤鱼都睡了,无聊得很。时而皱眉,像是有什么心事,鬼使神差地用脚抵开门。
阮承发出一道四声的“草”音:“谁啊?外面热气都跑进来了。”
抬头一看门口那张充满死气的帅脸,又讪然消声。
裴樾提醒过,最近别乱惹这位爷。问为什么,裴樾不明说。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婚主义,这副鬼样简直像失恋。
祁景之就靠在那儿,推拉门一会儿踢开,一会儿用脚勾回来,还怪有节奏,屋里被他弄得冰火两重天。
服务员来回送了几次茶水夜宵,也拿这一屋公子哥儿没办法,老板不会管。况且他们一次给的小费,都不知能抵多少个夏天的空调费了。
牌桌上总要聊点八卦,最近北京城最让人期待的,无非是顾薄两家的联姻。
聊着聊着,又转回上次的话题:“这婚结不成了,你们知道不?”
“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