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心照不宣地没再说话,各自看着手里的牌。
徐芒露偷瞄贺西承那张帅脸上的臭表情,怀疑刚才王寄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他自己编的。
坦白说,周蝶不是适合做伴侣的人,因为她不愿意和别人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
徐芒露记得初中第一次记住周蝶,是在靠游戏城那的街口。
一个追她很久的二世祖和她站在一起,旁边还站了两个脸色铁青的民警。
凑过去听才知道,这男生死皮赖脸缠她去玩,还拿走她的书包作为要挟。她拗不动男生的力气,索性报了警。
徐芒露还记得和她在读中学那几年,俩人是邻居。
当时周蝶已经是单亲家庭,周母不能说话,家里经济条件也窘迫。同龄人看电影、逛街的周末,却没见过她出门玩。
周蝶要做家务、要帮母亲煎汤药、不去学校时就在药店帮忙,手边总是会放着书。
后来上大学后也没变,学分绩点全满,兼职攒钱,实习……从小到大,因为家境不好,“漂亮”带给周蝶的弊总是大于利。
学校里抱团的小群体会议论她的性格配不上长相,还有不识好歹、见色起意的异性骚扰。
因此周蝶总是让自己很忙,因为清楚地知道想拥有什么样的人生。起点低,又没背景人脉,付出的努力就更多。
徐芒露也问过她为什么会这么早就结婚。
她给的原因听上去有点离谱。
1。应付一直催婚催恋的母亲和烦不胜烦的骚扰者。
2。稳定的婚恋状态有利于职场形象和升职。
3。解决作为一个正常女性的生理需求。
但唯独没提和贺西承是水到渠成的感情。
23岁那年,她用一纸不碍事的婚姻,获得了这几年里各种层面上的平静和便利。
周蝶说过:“在要很努力的人生里,把爱情丢掉是最划算的。我不想为那种复杂的东西浪费时间和精力,怎么方便怎么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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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楼层下来,周蝶走进了酒店园区里的普通客房楼。谁知才出电梯门,就听见过道上的争吵。
那客人是个4、50来岁的大叔,抓着一个客房部女员工的手臂不让走。
“你说说,我那块玉晚饭前还在枕头下面,从健身房回来就不见了,这期间又只有你们出入打扫过我的房间!”
边说,余光边扫到盯着他们这的周蝶。
大叔吆喝了声:“这家酒店的服务员会偷东西啊,小姐你可小心点!”
“先生您冷静点。”员工的头发被拽住,人在发抖,但还是很客气,“请不要胡乱污蔑,这是违法的,我们可以调监控处理。”
“我房间里有监控?我那块玉十几万呢,够买你一年了!我一定要发网上曝光你们酒店!”
那员工看上去是刚培训不久就上任的毕业生,眼睛都气红了:“不、不是这个意思,是走廊有监控……”
周蝶走上前,把他们推攘间掉在地上的楼层呼叫器捡起来,熟练地按向前厅部紧急呼叫键。
“你好,前台。”
“你好,这里是客房1203,客人怀疑物品被盗,在对服务员动手。”周蝶语气冷静道,“让你们值班经理尽快过来。”
前台那边的语气瞬间恭敬了些:“抱歉,经理和保安马上过来。”
“你怎么说话的?”那大叔一听她在找帮手,怒道,“我只是抓贼,谁动手了?”
周蝶从容不迫地望着他们:“有她是小偷的确切证据吗?但您抓伤了这位员工的脸,摄像头倒是都拍下来了。”
大叔松开手,小员工被他甩向周蝶这个方向。
“老子住个酒店被偷了东西还要被威胁?”大叔恶狠狠瞪她,“你谁啊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