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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我心同不系舟1(第1页)

回銮的日子一拖再拖,时气也越来越冷。一旦入冬,若落雪或水路结冰,长安与琼州之间的传讯也必然会受阻。

御史大夫联合几位重臣上书,劝谏天子不可久离中枢。可病痛让年迈的皇帝愈发难以捉摸,很快有人因一点微小过失便掉了脑袋。加之眼下正逢秋冬之交,北地又闹起灾荒来,迫不得已,部分近臣只得先一步返回长安,以稳住局势。

卫怜知道父皇病后,常去向他问安,也小心翼翼侍疾过两回。

随着殿外那棵梧桐的枝叶渐渐凋落,她身上的衣衫也愈发厚。卫怜那时候因为雪雁生出不少怨怼,如今却感念着父皇所赐下的婚事,一心盼着他能早些恢复。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卫怜半夜被犹春叫醒的时候,寝殿中央的火盆已然熄了。支摘窗虽关着,仍有嘈杂的声音透入,窗外火光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强撑着困意穿好衣裳,犹春也是一脸迷茫,二人走出寝殿,见一名宫人正领着侍卫候在外面,人人手中举着火把,神色肃然。

卫怜心头一紧,怔愣道:“你们这是……”

“陛下有旨,宫中发现邪祟,各殿皆需掘地捜査,还请殿下移步至庭前等候。”

见卫怜神色不安,为首那宫人上前一礼,悄声道:“不过是依例查验,殿下无需担忧。”

这人她瞧着面熟,从前似乎替卫琢给她送过东西,心中才稍定些,点了点头。

到了前庭,卫怜见到了尚在病中的父皇。他裹着大氅,遥遥坐在高处的屏风之后,面容瞧不真切。

除去夜里呼啸的风声,阶下再无一人说话,似乎都在沉默地等着什么。

卫怜与卫姹站在一处,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她循声望去,竟是久未露面的贺昭仪急急奔来,口中不断呼喊着:“陛下!陛下!”

火光摇曳之中,贺昭仪唇色惨白,猛然在阶前跪倒,嘶声辩白:“璟儿绝不会如此!他有何缘由要诅咒自己的父皇!”

卫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瞬时反应过来,那些侍卫为何要大半夜阖宫翻找!巫蛊之祸自古便是帝王心腹大患,何况父皇向来深信此道,怎会……

父皇缓缓起身,虚弱得连下阶梯也需宫人左右搀扶。饶是如此,待他在贺昭仪面前站定,一张脸早因暴怒而铁青,指着地上的女人怒斥:“你还敢向朕问缘由?朕倒要问问你,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贺昭仪泪如泉涌,父皇却胸口起伏,显是余怒难消,劈手从近侍手中夺过一样类似木牌的物件,狠狠摔在她脸上。

这木牌不大,贺昭仪却嫌恶又惊恐地扭头去躲,木牌擦着她的脸砸落,将她发上匆匆簪着的步摇也一并打落在地。

青丝委地,贺昭仪再也无法支撑,浑身都在发抖。

在场之人早在父皇发怒时便齐刷刷跪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会惹祸上身。

唯有卫琢跪于兄弟姐妹之首,迅速瞥了一眼木牌,随即深深叩首,话语恳切:“儿臣跪请父皇息怒。”

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你要为他们求情?”

卫琢语气沉肃,却不失克制:“父皇,母妃于儿臣有养育之恩,儿臣身为人子,万不敢不孝。还望父皇看在娘娘侍奉多年的份上……”他话锋陡然一转,微微蹙眉,再次叩首:“三哥平素或有欠妥之处,可巫蛊之祸关乎国本,更攸关父皇龙体安健,是为大逆不道之举。既已有证物,儿臣恳请父皇一一彻查,绝不使一人蒙冤!”

卫怜听着这番话,心头掠过一丝异样。而父皇在听闻“龙体安健”四字后,面皮更是气得微微抽搐。

贺昭仪手脚发颤,眼睛死死盯着卫琢,胸膛剧烈起伏着,忽然大喊起来:“陛下,别苑远离行宫,人多手杂,奸佞之人正可蓄意栽赃!”

父皇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的威压迫得所有人皆垂下头。良久,才厉声道:“给朕彻查!阖宫上下,一处也不可放过!”

见他终于转身要回寝殿,众人皆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卫怜的心跳难以平复,她怔怔望着贺昭仪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能回神。

时至如今,萦绕多日的猜想逐渐清晰。卫璟与赵美人的那桩丑事,恐怕父皇已然知晓了,才连着贺昭仪也一并迁怒。倘若只是水患之过,又何至于如此责罚。

卫怜不由想起,母妃也曾深受君恩,大宁宫外那条长廊上的紫藤花,便是父皇命人为母妃栽下的。卫怜幼时也曾被父皇抱着,伸手去够那烟紫色的花串儿。

直至贺昭仪入宫,好些事才悄然无声地改变了。

她待卫怜说不上好,毕竟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但也说不上苛待,更多的只是无视,与不经意的慢待。

可眼下这巫蛊之祸……当真不是墙倒众人推的巧合吗?

卫怜缓了缓,目光扫过乌压压的人堆。

卫姹眼底难掩兴奋之色,几位朝臣心照不宣的相互递眼风,而更多的人则是缩紧了脖子,噤若寒蝉。

贺昭仪仍在苦求,那支金步摇摔在地上,无人理会。

陆续有人起身,卫琢回头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卫怜,不动声色走上前,正扶她起来,一声急促的通传陡然划破了深夜。

“陛下!”一名侍卫疾步奔来,手上捧着一个沾满尘土的匣子,跪地之后沉声报道:“臣等在七殿下所居的庭院后掘出了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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