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的脑子,还敢做坏事!”
江舲突然有了智商碾压的喜悦,很快感到自己这句话说得前后矛盾。
她们两人聪明,会算账的话,就不会为被雪雁这点小恩小惠引上钩。
蠢与坏相辅相成,密不可分,谁知道蠢货会在何时神来一笔,给人致命一击。
江舲犯愁不已,不知要如何才能将两人弄走。不过,眼下她们两人不是重点,看着匣子的墨菊,江舲实在捉摸不透苏月的招数,干脆抱起匣子前往西跨院。
虽不知如何对付苏月,但必须告诉她,自己已清楚她的所作所为,休想能得逞!
“才人,才人,她们回来了,回来了!”
鸣翠提着裙摆,往前跑了几步,想到苏月的责骂,赶忙放缓了脚步进屋,再次回禀了一遍:“阿箬还拿了一只罐子,与德妃娘娘给才人的茶罐一模一样。”
苏月早听到了鸣翠的话,她神色不大好,嗯了声,“出去吧,我知道了。”
鸣翠施礼告退,道:“奴婢去给才人取饭食了。”
雪雁心中不安,道:“才人,可要奴婢再去找阿箬探探消息?”
苏月摇头,道:“不用了。”
屋内暗沉,莫名地压抑。雪雁不敢多言,取出火折子掌灯。
苏月一动不动坐着,白皙的脸,在宫灯下格外地苍白。
这时,雪雁听到屋外响起脚步声,她诧异了下,膳房离得远,鸣翠没这般快回来。她不禁掀帘走出去,看到大步走过来的江舲,顿时一愣:“江才人来了。”
江舲朝雪雁颔首,她初次来西跨院,四下打量了一下。
与正屋格局相似,三开间带耳房的屋子,庭院中种着两颗石榴树,左右放着两口圆缸,里面养着睡莲。
屋子虽小些,足够一个主子两个宫女居住。
江舲心里的焦虑,突然就散了。面子都是小事,若是被勒令从主屋迁到西跨院,只要有吃有穿,不过是换个地方发呆而已,她照样能活下去。
苏月听到雪雁的话,缓缓转过头,江舲已经进了屋。
“苏才人。”江舲叫不出以示亲热的姐妹,以正式封号相称:“墨菊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她将匣子放在矮案上,再拿出芳荷交出来的银锞子:“无功不受禄,银锞子也还给你。”
说完,江舲也不管苏月的反应,掉头就走。
雪雁立在门口,看着头也不回走出去的江舲,再看向神色渗人的苏月,心里七上八下,不安道:“才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苏月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拿出匣子中的墨菊,扯下花瓣,用力捏碎,莹白的指尖浸了花汁液,像是干涸的血。
“她还回墨菊,是来示威,她有福宁宫的撑腰。”
苏月开了口,声音暗哑,眼神逐渐变得癫狂:“我那般努力,曲意承欢,费劲心思讨好皇上,讨好赵德妃。他们只拿我来发泄,当我是条狗。”
雪雁震惊得眼珠都快飞出来,苏月继续扯着花瓣,捏碎,地上落满名贵,烂泥般的墨菊。
“我出身低微,没有显赫的家世,在厉害也无用。可,凭什么,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