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没有,我不会用针,见都未见过针。。。。。我真没有要伤她的脸,她长得又没我好看。。。。。。”
江舲脑子乱七八糟,话也说得乱七八糟,她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嘴根本不受脑子控制。
许贵人银牙暗咬,强自忍住了,啜泣着委委屈屈道:“我是生得不好看,江才人,你又何苦针对我,将气洒在我身上,我何处得罪了你。。。。。。”
“是奴婢不好。”陈尚宫走上前,道:“奴婢可能有些疏忽,先前底下的人安排江才人苏才人落座时,苏才人排在了江才人上首。”
说罢,她朝江舲深深屈膝到底,谦卑地道:“奴婢得罪怠慢了江才人,请江才人责罚。”
“你的错处先放一边。”
林贵妃让陈尚宫退下,对江舲厉声道:“当差的人都在忙,只一个前后而已,座次不对,指出来就是,值得要毁了人的面容。”
江舲脑中一片空白,明明比窦娥还要冤枉,辩解的话,反倒成了不满讽刺。明显一副做坏事被抓住,情急之下食言。
赵德妃脸上盈满笑,道:“贵妃娘娘,许贵人万幸没受伤,只手指戳破了皮。眼下大过节的,皇上还在呢。待筵席之后再查个清楚便是,贵妃娘娘觉着可好?”
林贵妃沉吟了下,正要点头,元明帝走了过来。他恼怒不已,喜庆祥和的中秋,居然有人敢生事!
元明帝一甩衣袖,厉声道:“真真是大胆!且给朕查清楚,朕定不会轻饶!”
赵德妃不再说话,林贵妃便屈膝应是,向苏月,伺候的宫女一一询问,用以作证。
苏月道:“我是看到江才人在掰螃蟹,许贵人与她说了什么,我倒不曾听清。然后江才人递了帕子给许贵人,许贵人就叫喊了起来,手指出了血。”
江舲面前的矮桌上,尚放着掰开的螃蟹。许贵人藕荷色的宫装上,留有点点印迹。
伺候的宫女道:“奴婢听到许贵人笑着与江才人说起螃蟹汁溅到了衫裙上,不易清洗。江才人拿了帕子送到许贵人面前,许贵人身子后仰,把江才人递来的帕子接了过去,然后许贵人手指就出了血。”
江舲面若死灰,她就是长十张百张嘴,也辩解不请了。
首先,她的座次被安排错,但陈尙宫并未辩解推脱,主动站出来承认,还诚恳地赔了不是。
但陈尚宫的错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与苏月,不过是先后差两三个月晋封而已。苏月上个月才被元明帝翻牌子,旧情余温尙存,比起早就在冷宫的江舲重要。
座次出错,是埋给江舲心生不满的引子,缘由。
按照林贵妃的话来说,座次前后,不过小事而已。江舲不当面提出来,却怀恨在心,对无辜的许贵人下毒手。
苏月与宫女都没指正江舲,只是在陈述所见之事。加上摆开的螃蟹,许贵人手指上的伤,带血的针,事实再也清楚不过。
江舲只与苏月有旧怨,此事即便不是她指使,也与她有关。江舲却无法提前面发生如墨菊,起争执之事。
究竟孰是孰非难以说清,只能证明她与苏月有旧怨。
因座次先后,新仇加旧怨,她将怒意,发泄到了不相干之人身上。
江舲是在中秋宫宴上,公然行凶的疯子!
中秋宫宴上有元明帝,皇子,公主,一众的嫔妃。
要是江舲伤到了元明帝,那还得了!
江舲见死定了,绷紧得快断开的神经,反倒松弛了下来。
这般大手笔来针对她,还真是她的荣幸!
不过,江舲不明白的是,她区区小才人,除掉她有何用?
许贵人为何要陷害她?
死到临头,江舲都没弄明白,苏月背后的靠山,究竟是林贵妃还是赵德妃,柳贤妃!
江舲心头狂叫嚣吐槽:“我既不受宠,更不会与你们抢牛粪,你们何苦啊!快想办法,快想办法,能不能向牛粪求救。。。。。。”
元明帝听到熟悉的“牛粪”,顿时大怒。照着话中的意思,他马上判定是出自江舲之口。
待杀气腾腾看去,准备下令将她拿下时,元明帝怔在了那里。
周围的人浑然不觉,江舲苍白着脸,眼神空洞跟傻子般杵着,明明一声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