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他只对她践行这个道理。
“我……我们还是走吧。”
阮衿衿顶着一张滚烫的脸,想要逃走,却被圆迟拉住。
“别动,里头的人出来了。”
她扭头去看,如春分明还趴在门上听着,哪有人出来?
可下一瞬嘎啦一声,那火房的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边走边整理着衣衫的女子跨了出来。
阮衿衿不禁回头去看圆迟。
他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如春被突然从里头出来的人吓得拔腿就想跑,谁知被后头的女子三两下冲出来扣住。
“从后头走!有人!”
那女子忽地回头对着火房里喊了一声,就听里头哗啦一声,像是惊惶失措中撞倒了大片东西的声音。
阮衿衿倒是认识屋外这女人的声音。
是姨母白若瑾。
阮衿衿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瞳孔微缩,不愿相信姨母会……会在火房偷人。
或许也算不得偷人,毕竟她久居阮家从未出嫁。
可……可怎能……?
不等阮衿衿再去细思其中关窍,白若瑾就扯着如春的头发,将方才吓得摔在地上的她给拽了起来,顿时叫喊声混着哭声在这夜里响起。
“竟敢跟踪我?回去告诉钱氏,若她还想在阮府有一席之地,就管好自己的嘴,还有管家权一事,让她抓点紧,姐夫早已康复,她这样拖拖拉拉的,难不成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白若瑾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话间戾气是愈加浓重,如春的痛呼声也越发大了起来,可见她手中使了多大的力。
砰——
白若瑾忽地放手,如春反应不及,又重重地摔坐在地上,痛得她就连喊的力气也骤然消失。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瞪着这位在阮家久居的外来客,伸出食指隔空指着那张方经人事还有些潮红的脸。
“你还敢威胁我家姨娘?若我将今日的事儿告知老爷,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在府中作威作福吗?你这种不洁的女人就该拉出去沉塘!”
谁知白若瑾只是冷笑了一声,蹲下身来,使劲捏住如春指着自己的手指,语调冷如寒冰,又极尽嘲讽。
“说给阮青城?哈,你有什么证据,你从方才到现在不过是看到我一个人,你以为空口白牙污了我的清白,阮青城就会信了?还是让你家钱姨娘好好听话吧,没这脑子就别干这自毁前程的事儿了。”
说完她起身狠狠地踹了一脚如春。
“滚!”
如春用袖子一把擦过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不敢再有争辩,赶紧爬起就往院外跑。
阮衿衿主仆和圆迟均是退了两步,隐匿在黑暗中。
好在如春跑得急,也未低头看过两侧,三人自然没被发现。
白若瑾见人走了之后,这才拍了拍自己的掌心,仿佛能够拍落那本就不存在的灰,转身又回了火房。
方才她也听到了里头掉落的声音,那人走了,但东西自她总归得整理一番才是。
阮衿衿腿软得只能虚坐在地上,脊背紧紧贴在院墙之上,当作支撑。
“呼——怎么总让我遇上这样的破事儿!”
她长舒一口气,低骂了一句。
“走吧。”
圆迟先站起来,冲她伸出了手,让她搭着他的小臂好歹是站了起来。
安宁见白若瑾已经进了屋,忙从对面跑过来,顺势挤开圆迟扶住了阮衿衿。
“小姐,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