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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第2页)

第五天的时候,棺椁都造好了。她们扛着几具尸体进去,点了几盏灯,还烧了些纸钱。大堂里火光凌烈,一跃又一跃,照亮了那几张白瘦到脱相的脸,她们在棺椁里静静躺着,可惜看不见满堂的灰烬在风里翻飞。

在八卦血阵的第八天。

这天晚上,彩霞终于没有大半夜做梦惊醒了,嘴里也不再咿咿呀呀‘朝日你别杀我,你别抛下我’这些话,她眉目清亮爽朗,瞧着睡得不错。

单禾悠反倒睡不着,和彩霞同寝,她一个时辰了还没入睡。她拿了壶酒,披了件袍子就出了门。

她走在廊道,耳边听着一只乌鸦穿行而过的哀鸣。自从砍下几棵大树,院里传来的声音就不是树叶的沙沙声,又或者几只青鸟的婉婉喉音,而常是这寂寥凄清的动静。

那一壶酒她也没喝,走到烛火幽幽的大堂门口时,这一壶酒还是满到瓶口。

她跪在软垫上,身前是三副简陋的棺椁,再往上便是星星点点的一豆烛火,长长一排,在大堂里闪烁着微光。这一面烛火照亮的,除了下面三副棺椁,还有那一墙牌位。

那是石头岛各宗族的牌位碑。

她也不清楚,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祭祀的地方,但既来之,她也就打发打发闲暇时光。

这大堂一面是祭祀,一面是婚嫁。

婚嫁那一面有一尊银塑大佛,笑若春风,慈眉善目。

而这一面就是细细雕琢的牌位。其实按理来说这更天来这大堂里,阴气重不吉利也叫人怪害怕的,但比起这弑人的血阵,倒没那么恐怖了。

她搬来那个躲在角落里的铜盆,又从另一个犄角旮旯里捞出一把纸钱,嚯嚯嚯烧个一通,双手合十,嘴里说着她以往听着村里老人家祭祀的话,还有一些她的真心实意。

这二十年里,她也见过人死了。那种感觉是一种轻描淡写似的,但有人同自己一样也和死亡交手,她活下来了,却有其他人死了,这感觉就不一样的。

一下子,这些村里的话说得不多的熟人,更像是一个战场上下来的战友。

她这些天里,睡前除了骂一骂这该死的不做人的破阵,就是想着这些死人的音容笑貌,偶尔说一些祝福她们的话语。

膝盖跪得有点酸了,一阵凉嗖嗖的风往她衣袖里灌,倒是怪凉。

她正要往外走,耳边听见咯噔一声,她一下瞪大了眼望着这大堂的上上下下。

她不信鬼神之说,这大晚上的有人要装神弄鬼?

她再往前走一步,又是咯噔一声,大堂前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丝,堂前的一块凹陷积的一滩水,透明清澈,照见堂上一根大梁咯嘣咯噔往下掉。

它的正下方,是最右边的一副棺椁。

单禾悠忙回去,挽起衣袖猛地推上这沉重的棺椁,可推动的距离微不可察。她没办法,从边上提起一根又高又重的木桩,翘着棺椁的底部,她又从堂外捧了块巨石。

“一二三,跳。”

她抱着巨石跳上了木桩的尾部,棺椁没有按照预料的路径半翻倒地,倒是往右边偏侧了一大截。

一个重心不稳却半翻倒地,那一块大石头还砸了下脚。

她爬起来躲开这一块地方,往上看那摇摇欲坠的木梁。

木梁没掉下来,漆黑的夜里被人从半空一脚踹到了大堂之外,在那汩汩的水流里砸起一大片水花。

她看到了这阴影中的背影,很熟悉。那影子孑然站在残端的木梁上,身处高位,头微微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

单禾悠率先打破沉默,“江扼,你醒了?”

江扼落下来,在几副棺椁边走过,最后定在那一排烛火间烧得最旺最亮的蜡烛前,烈火照在他眼里,橘黄的光,却还是漆黑幽深。

“这是什么?”他伸手指着面前几副棺椁,模样有些出神。

“棺椁啊。”单禾悠一点一点拨去手里脏兮兮的灰,手掌上摔出了些又长又细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痛。

“他们是死了?”江扼问。

“对,他们死了。”单禾悠找了个软垫坐着,叹一口气才道,“都是那几头狼干的好事,我们村大喜日子大喜啊,它们竟然还来杀人放火?你说气不气?”

江扼摸上棺椁粗糙的木皮,良久才舒心般问道,“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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