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没有女士愿意将手提包交给我,您是店里最后一个拿着手提包的了,拜托了,您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的,那件奖品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家店就这么大,早先男人说的理由遁所禾子也听过了,再看看店里其他悄悄关注着这边的客人们,她心里渐渐有了打算。
“一定要是店里的吗?”
遁所禾子问道,男人很快就说:“时间不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也是,在当今社会中,手提包这种物品,被陌生男人随便要的话是很失礼和看上去就非常变态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早先散财童子一样撒钱的行为,他根本不会有问出口的机会,更不用说那些贴身的首饰了。
遁所禾子犹豫着,随着男人增加的金额越来越高,身边也有人劝说她答应下来,在一声声的恳求与赞美中,遁所禾子不再去想那里面的秘密装置,本来,和她做交易的人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她的丈夫也确实死掉了,她和女儿还需要生活下去……
对,娜娜,她的女儿,如果她也想丈夫那样撇下对方背着罪名死掉的话,她不敢想娜娜会变成什么样!
遁所禾子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项链,渐渐陷入了思考。
反正,对方只是说了,按下那个按钮,就会有人收到讯号,杀死当初逮捕遁所健一的警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交易内容是要求她必须看着另一条街上警方撤离后才按下按钮,但是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男人给的金额也很可观,没有那个神秘人承诺的那么多,但是也足够了,她也不用冒着被警察逮捕的风险去收那可能并不存在的钱。
遁所禾子将手提包交给男人,作为回报,男人按照神宫秋明的要求将卡递给她,卡的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那可不是信号发射器。”
遁所禾子脸色惨白,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本来神情哀求的男人,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前,她身后站着前头混进来的那名警察。
在引起更多人注目前,两名警官将遁所禾子带到了门外,那个手提包则被打开,□□被□□处理班的人带走了。
目暮十三和神宫秋明等人站在门外,等着遁所禾子走过来。
她看见神宫秋明,直接告诉她卡上的话是这人写的。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从那个警员小心对待手提包和那个装置的场景来看,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信号发讯器。
她不敢细想,只是跟着警员被押上了警车。
在目暮十三的带队下,刑警很快将遁所禾子控制住,也有百货大楼的广播配合警方将群众疏散出去。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松田阵平开车带上神宫秋明回警视厅,路上,他看到神宫秋明将便利贴从卡上撕下来,顺口问他为什么会认为遁所禾子对炸弹一事并不知情。
“有很多原因……”神宫秋明把玩着便利贴,将粘手的部分撕去后再撕出一个正方形,开始折千纸鹤,
“比如?”
“嗯……第一,我知道这案子里有个第三方,是那家伙,再加上柴崎有美的事情——”
松田阵平不用想就知道神宫秋明口中的“那家伙”是谁,只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可没看出来这起案件和他的关联。”松田阵平指的是那个模仿犯作案的特色,他还没听说过两处爆炸现场,警方拆了威力最小的那一个,另一边却“放任”数百平民被炸死、砸死的案件。
“这是以前我在京都的事了。”神宫秋明说,手里的千纸鹤已经初具雏形。
“那个遁所健一,有意还原他第一次纵火时的场景,包括意外死亡的那个人在内。”
接收到松田阵平意外的眼神,神宫秋明继续说:“没错,我当时也是这副表情。一般来说,像他那样对纵火情有独钟的犯人来说,很难迅速将其升级为谋杀,除了那次意外留在现场而他又不知情的纵火案……那之后有关他的案子里出现了伤者和死者,我还没出院,只是听一个警官说起这些。我想到了COPYCAT,才下定决心从院里出来。”
松田阵平是知道神宫秋明在京都警署当过两年顾问的,这时想起来了随口吐槽一句:“你刚从病院里出来就当上神探顾问了?真有你的。”
神宫秋明奇怪地看了松田阵平一眼,说:“当年有个警官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语气好像。”
松田阵平不说话了。
神宫秋明接着第一条理由说:“第二,遁所女士是真心爱护她的女儿的。”
为了女儿,遁所禾子变卖家产还债,开着车带着女儿来到东京,切断和父母亲的联系,拒绝他们的“改嫁要求”,打工撑起两个人的小家庭。如果不是女儿要求留在东京,她可能在收到丈夫的死讯时就拿上积蓄、带着女儿跑到国外去。
不知怎么,她的直接告诉她,和丈夫有关的事都不是好事。
“你没见过她和她女儿相处的场景,这样你也能看出来?”
神宫秋明拿着折好的千纸鹤,对着窗外望去,说:“她的项链,是一个小品牌的,今年刚出这款。是她的女儿攒了很久的钱送给她的母亲节礼物。”
一时之间,车厢里归于沉默。
等到了警视厅,神宫秋明将千纸鹤递给松田阵平,说:“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可是审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