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双腮更是鼓鼓囊囊忙于嚼咽,徐遗笑语温柔:“好吃吗?”
“咳咳咳……”萧程噎着点点头。
徐遗倒了水给他,轻抚他的背:“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冬枣见状放下碗筷不再吃了,徐遗斜眼看去收回了手。
不一会儿桌上的三四盘菜被冬枣推至萧程面前,快速说了一句:“觉得好吃就多吃一点吧。”
“咚——”
韩骞气得摔了正吃着的碗筷,米饭洒落一地,怒道:“简直一派胡言,这个姓吕的为了一己私欲闯下大祸,竟敢拿李绪威胁我!”
韩府管家候在一旁:“要不要小人去回话?”
“哼,要是用嘴就能说清,这天底下就没有冤屈了。”
“相公,林郎中来访。”又有一下人进来禀报。
“请他去书房等我。”
韩骞换了和善的面容来见林文凡,客气道:“林郎中此行夜访,所为何事?”
“下官听闻,罪臣李绪在狱中出言不逊,冒犯了大相公。”
韩骞不以为意,一笑置之:“既是冒犯,不伤皮不割肉,怎要林郎中如此担忧?”
林文凡:“青天朗朗,身影不斜,污蔑之言自可证于人心。但人言可畏,相公又为朝廷倚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唯恐会伤及太子殿下。”
提及太子,韩骞才收了笑容看向林文凡,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林文凡会意:“下官可为相公走这一趟。”
林文凡披星戴月踏足刑部大牢,站在关押李绪的那间牢房前。
“把人提出来,我要问话。”
他走进刑房,再次看向曾拷打王狐的那座木架,上面血迹斑斑,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而这些血又有多少白多少黑。
狱卒备好刑具,林文凡抠着手强压下心中那份纠结,他头顶那扇铁窗上的蛛丝如初,只是那落网的飞蛾已被蜘蛛啃食殆尽,独留断翅。
同是黑夜,孟青闪进了安王府。
“王爷,这是李绪家中未及销毁的账目册子,属下只查到这一部分。”
赵眄接过账本细细翻看,脸色一沉,这些火药利用南赵海运贸易远销海上小国,光是一年之内私销所得就高达几十万贯。
赵眄捏起拳头,私制已是罪大恶极,竟敢卖与他国牟取暴利,这无疑是为南赵埋下隐患。
账目中多处提及的一个仓库引起赵眄的注意,他吩咐道:“这个仓库你去查一查。”
“是。”
一只手搭上了正在桌前玩得兴起的廿七,廿七甩开一次又搭上,他恼着转头骂道:“孟宝,老子快要赢了,别烦!”
见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脸,廿七上下瞥了几眼,挥手赶人:“去去去!”
“兄弟怎么不在兖州待着,跑庐陵来了?”
廿七的肩膀被用力压住,他警惕道:“什么兖州,你谁啊?”
“怎么不见你那个相依为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