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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管事侧目手法异术（第2页）

“住口！”吴为厉声呵斥，那弟子吓得立刻噤声。吴为的目光重新落在陶炉上，沉吟片刻道：“把丹药取出来。”

慕清玄依言打开炉盖，三枚灰扑扑的聚气丹躺在炉底。吴为拿起一枚，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丹药入手微凉，隐隐有搏动之感，就像握着一颗微小的心脏。他运转灵力探入其中，发现五种灵力竟像溪流般循环往复，没有丝毫滞涩——这正是上品丹药才有的“灵循环”之相，只是被某种力量压制着，才显露出下品丹药的模样。

“可惜了。”吴为轻叹一声，将丹药丢回给慕清玄，“空有花哨手法，却不懂凝丹之要，白白浪费了灵草。”他嘴上贬低，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丹药的灵力循环，比他见过的任何中品丹药都要精妙，若能解开封印，必定是上品无疑。

“管事教训的是。”慕清玄接过丹药，恭敬地行礼，“弟子资质愚钝，还需多加练习。”

吴为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三天后把这些药渣筛完，之后去丹房西侧的废丹库报到。”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的废丹堆积如山，正好让你这‘废物利用’的本事派上用场。”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吴管事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按常理，私炼丹药的外门弟子早就该受罚了，可吴管事不仅没处罚，反而让他去废丹库——那里虽然偏僻，却能接触到更多废弃的灵草和丹药，简首是变相的纵容。

待吴为走远，其中一个弟子忍不住啐了一口：“运气好的废物，真以为炼成两枚破丹就能一步登天了？”

慕清玄没有理会，将三枚聚气丹小心地收好。他知道吴为没安好心，让他去废丹库，无非是想监视他的炼丹手法，说不定还想趁机夺取传承。可这也是个机会——废丹库的药渣里，说不定藏着更多可用的灵草，足够他炼制更多丹药提升修为。

“清玄，你这下可发达了。”杂役头目突然换上谄媚的笑容，凑到他面前，“废丹库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里面还能捡到内门弟子丢弃的上品灵草呢。”

慕清玄淡淡瞥了他一眼：“多谢关心。”他拿起筛子，继续分拣药渣，只是这次，他的动作更快了——他要尽快完成惩罚，好去废丹库一探究竟。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筐药渣也筛完了。慕清玄的小竹篓里，己经装了满满一筐可用的残草，其中还有半段赤焰花的花茎，里面藏着浓郁的火行灵力。他正欲离开，却见吴为的弟子匆匆跑来：“吴管事让你现在就去废丹库。”

废丹库坐落在丹堂最西侧，是座破败的石屋，门口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弟子打开锁，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霉味和朽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里面的废丹都按年份堆着，吴管事让你把十年以内的都分拣出来，挑出还能用的。”弟子捂着鼻子，语气恶劣地说，“要是敢偷懒，有你好果子吃！”

慕清玄走进石屋，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锁上了。石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屋顶的破洞透进一丝微光，照亮了堆积如山的废丹和药渣。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光点，那是散逸的灵力碎片，浓度竟比杂役房高出数倍。

“果然是个好地方。”慕清玄心中暗喜。他走到最近的一堆废丹前，神念探入其中，立刻“看”到了惊喜——这堆看似无用的废丹里，竟藏着三枚只是灵力紊乱、并未完全失效的聚气丹。

他正欲捡起，突然察觉到角落里有异动。神念一扫，发现那里蜷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正抱着枚废丹啃得津津有味。小兽的皮毛像雪一样白，尾巴却带着火红色的毛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灵狐？”慕清玄认出这是青风谷的护谷灵兽，只是这只灵狐看起来还未成年，身上还有伤。他从竹篓里取出半片凝露花瓣，轻轻放在地上：“这个给你，能治伤。”

小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叼起花瓣咽了下去。片刻后，它身上的伤口竟渗出淡金色的汁液，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小兽惊讶地看了看慕清玄，突然跳进他的竹篓，从里面拖出那半段赤焰花茎，放在他面前。

“你是想帮我？”慕清玄失笑，摸了摸小兽的头。小兽舒服地眯起眼睛，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废丹堆深处，只留下一串金色的脚印。

慕清玄拿起赤焰花茎，神念探入其中。茎内的火行灵力比他预想中更加浓郁，足够炼制三枚聚气丹。他将花茎收好，开始认真分拣废丹。神念如网般铺开，仔细探查每一枚废丹的内部，遇到还有救的，就用《火鸦术》的手法重新凝聚灵力。

夜色渐深时，石屋里己经堆起了一小堆修复好的丹药，虽然大多仍是下品，却比丹堂弟子炼出的更加精纯。慕清玄坐在废丹堆上，拿出云翼留下的《火鸦术》，借着从破洞透进来的月光研读。

书页上记载的“九羽火鸦”之法，正好能与《炼丹图谱》的“五行合丹术”相辅相成。他试着按书上的法门运转灵力，丹田内的古玉突然旋转起来，将周围的灵力碎片源源不断地吸入，转化为精纯的五行灵力注入经脉。

“原来废丹库的灵力，都是古玉在吸收。”慕清玄恍然大悟。难怪吴为让他来这里，恐怕早就发现了废丹库的灵力异常，想让他当免费的“聚灵阵”。

就在这时，石屋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慕清玄立刻吹灭油灯，躲在废丹堆后。只见门锁被轻轻打开，吴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罗盘似的法器，正对着石屋内部探查。

“奇怪，灵力怎么突然变稀薄了？”吴为喃喃自语，三角眼警惕地扫视着西周，“难道那小子在搞鬼？”

慕清玄屏住呼吸，握紧了藏在怀里的聚气丹。他能感觉到，吴为的神念正在石屋里扫来扫去，距离他越来越近。就在神念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丹田内的古玉突然爆发出一股吸力，将周围的灵力碎片尽数吸走，石屋里的灵力浓度骤降为零。

“怎么回事？”吴为惊疑不定，拿着法器在石屋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最终只能悻悻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锁好铁门。

吴为走后，慕清玄才缓缓松了口气。他摸了摸丹田的位置，古玉的温度比之前更高了，显然吸收了不少灵力。他看着石屋角落里那堆修复好的丹药，又想起吴为贪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想利用我？”他轻声说，“那就别怪我，借你的废丹库，好好提升实力了。”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洒下来，照亮了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石屋里的废丹堆积如山，在别人看来是垃圾，在他眼中却是通往强者之路的阶梯。而那枚藏在丹田深处的古玉，就像一位沉默的导师，指引着他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当吴为的弟子打开废丹库的门时，看到的是堆得整整齐齐的废丹和药渣，以及坐在角落里闭目修炼的慕清玄。弟子不耐烦地踢了踢他：“喂，吴管事让你把这些修复好的废丹送去丹房。”

慕清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一夜修炼，他的修为己经稳固在炼气一层巅峰，距离二层只有一步之遥。他拿起装着修复丹药的竹篓，平静地说：“知道了。”

走到门口时，他与前来巡查的吴为擦肩而过。吴为的目光落在竹篓里的丹药上，瞳孔微缩——这些丹药虽然仍是下品，却比昨日那三枚更加凝实，显然炼制手法又精进了。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是没人看到，他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清玄抱着竹篓，一步步走向丹房。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自己的丹道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废丹库的那堆废丹，将是他崛起的第一块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