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就是这个穿白衣服的妖女!”
“我爹头发掉光了!就是她施的妖法!”
“还我头发!妖女偿命!”
“栓Q!我们招你惹你了?搁这儿玩‘鬼剃头’?真的会谢!”一个年轻点的秃头小伙夹杂在愤怒的声浪里,用着不合时宜的网络热词,但语气里的怨毒一点不少。
人群呼啦啦围了上来,带着雨水的泥泞和浓重的汗味、恐惧味,形成一堵带着恶意的墙,将云汐和张若辰堵在了村口老槐树下。
柴刀、锄头的寒光在雨幕中闪烁,逼近。
云汐脚步顿住,静静立在原地,素净的身影在灰暗的雨幕和汹涌的秃头人潮包围下,像一幅静止的画。
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梢滑落,她连眼睫都没颤动一下,仿佛眼前这群激动得要生吞活剥了她的村民,只是路边的几块石头。
张若辰却动了。
他一步跨前,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堵突然拔起的铁壁,精准地挡在了云汐前面。
面对那几乎要戳到鼻尖的柴刀和挥舞的锄头,他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扯开嘴角,露出一丝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
那笑容在冰冷的雨水中,显得格外刺眼。
“妖女?”张若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村民的喧嚣,带着一种冰碴子般的冷冽,“搞搞清楚,你们这‘鬼剃头’,是专挑颜值下手的吗?”
张若辰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慢悠悠地扫过眼前一张张或愤怒、或恐惧、或麻木的秃头面孔,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堆劣质的冬瓜。
张若辰噗嗤笑出声来,“瞅瞅你们这一个个的,”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锃光瓦亮,有圆的,有扁的,有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的……我家云汐要是真有这‘剃头’的雅兴,就凭你们这平均水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几个脑袋形状特别崎岖的村民脸上停留片刻,才慢悠悠地吐出刀子般的话,“啧,她得有多想不开,才来给你们‘免费造型’?图啥?图你们秃得别致,还是图你们脑壳反光能当镜子使?”
“噗……”人群外围,不知是哪个定力差的半大小子,被这极度侮辱又极度精准的“颜值攻击”给整破防了,没憋住笑出了半声,随即又死死捂住嘴,脸憋得通红。
领头的那个光头汉子,也是最先冲出来的那个,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握着柴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张若辰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他们最痛也最自卑的地方——这诡异的秃头。
是啊,要真是这漂亮得不像真人的白衣女子搞的鬼,她图啥呢?图他们丑得千奇百怪?
“你……你少放屁!”光头汉子恼羞成怒,柴刀往前又递了递,色厉内荏地吼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她一进村我们就……就……”他“就”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秃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就是!她一来就出事!”旁边一个抱着烧火棍的老太太尖声附和。
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云汐,“还有村尾李老栓家!老栓头前些日子刚走,这还没过头七呢,他家那守寡的媳妇翠花,这两天就邪性得很!大白天的屋里阴森森,夜里还有怪声!肯定是这妖女带来的晦气!翠花就是被她给魇着了!恶灵附体!”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混着雨水喷溅。
“对!翠花!李老栓家那寡妇!”
“老栓叔死得就不明不白……”
“翠花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