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云梦泽要追出去,却被面前这个穿西装戴眼镜,气质文雅的高个子男人拦住去路——
“你妹妹喝多了,不去照顾她么?”辰晏一指旁边醉倒在沙发的云梦云,然后走到卡座前,视线扫过几人,算打过招呼,俯身拿了盛意的外套和包离开。
卡座几人望着辰晏背影,许久发不出声,这男人太过引人注意,挪不开眼。不只是样貌上的,还有言谈举止间的那份风流俊雅。在座几人出身剧团,见惯了好看的皮囊,但这样独一份的清贵气质,生活中实属鲜见。
直到辰晏走到外面花园露台,他们才回过神。
“盛意还是盛意,”有人感叹,“走到哪都有这么优质的男人围着。”
顾红茵冷哼一声,自讨没趣,叫来服务员买单。
“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服务员视线朝落地玻璃外一扫,指着露台上站着一对男女,“说是那位小姐的倾慕者。”
云梦泽僵坐原地,一言不发。
辰晏缓缓朝她走过去。
露台下方有一株盛放的杏树,足有五米的冠幅,撑开的大花伞一样,轻薄柔软的花瓣漂浮在空中。盛意站在栏杆尽头眺望,夜风用她身上长裙画出修长的暧昧背影。
辰晏放缓脚步,认真欣赏。
在他的印象中,盛意永远是肆意张扬、明媚霸道的,少有现在这样柔软的时刻。这时她与杏花融成春夜美景,在幽暗灯光下,才带了一丝晦涩的脆弱。他忽然想起葛饰应为的那副《夜樱美人图》。
他走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你怎么会在这?”她没回头,一只手腕依旧搭在玻璃扶手上。
“偶遇,你信吗?”他懒散着说。
盛意拢了拢外套,转过身问他:“去哪?”
“我饿了,”辰晏说,“陪我去吃饭。”
盛意定定看他一眼。
从前总觉得这男人太过遥远,白天见他受伤,才知也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也会痛。这时的一句“饿了”,比千万次撩拨都让她觉得真实。
盛意没问他要去哪吃,反正也没胃口。虽然最后把顾红茵骂回去了,但她莫名其妙被人当话题说了一晚上,也很不爽。
跟着辰晏来到餐厅门口,她有点意外。
雕莲花的泰语木牌匾,缀一圈万寿菊的泰式花环,绿墙壁,红框格子玻璃门,有岁月打磨的痕迹,是家二十多年的老店。
“怎么?”辰晏见她顿步。
盛意摇头:“以前来过这里。”没说的是,她很喜欢这家店。
前几年在北京的时候经常来。心情不好就会来这一人食,咖喱混合着泰香米,一大碗热量炸弹。心情压抑时需要用物质来补足,不然人会出问题的。当然,也是她从前仗着年轻,新陈代谢快,有狂吃不胖的资本。
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
辰晏只笑了下,为她拉开红格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