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地推起了那块丑陋的面具。面具上绑着铃铛的小辫儿稀里哗啦地响。面具背后,是一张纯刚性的脸面,颧骨很高。他长得一双三白眼,眼白较常人面积大些,于是他的凝视就显出几分狡猾的凶相,合着执拗的专注,总令人起鸡皮疙瘩。 他一身鸡零狗碎的装饰,袖子是一圈破布条,行动间露出底下坚实的肌肉纹理。闻言,他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说今天砸窑这么顺当。”三荒子说,一只手还背在身后,“原来是你万山雪出了大力啊!还以为你他娘的就可着窝边草啃呢。” 这是说去年万山雪劫粮队的事儿了。 两边人马都静得可怕。万山雪对面,蒙面的崽子们虎视眈眈。 万山雪忽然也一笑。 “窝边草好啃。就是有的台炮(傻子),啃这么个窝边草,连命都搭上了,你说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