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针扎在了师傅的內关、合谷与膻中。
袁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再多加练习,將速度加快些,就更好了。”
“师傅,治病救人这速度够了吧。”
“糊涂,哪有人学东西不学全的,学了就算用不到,也比没学强。”
“也是。”
再往下,就是要学华阳针的杀招部分了。
“去,给你外公和姨父也扎两针。”
袁师傅起身拿起了他的酒葫芦。
“老夫休息去了。”
秦羽奕正收拾碗筷,
瓷碗碰撞的“叮噹”声和她的轻声哼唱混在一起。
芽芽靠在苏婉怀里,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小辫子歪在一边。
“好了。”
黑屿川收起针。
“不错,不错,这几针虽然没有你师傅扎的快,但基本效果是有了,我们家终於有一个继承那老傢伙医术的了。”
“爸,我送您回房。”沈松扶起了外公。
“孩子,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早些出发。”外婆过来拍了拍他的背。
外公抬手挥了挥。
“去吧,早点睡。”
月光落在他的白髮上,沈松扶著他走进了內屋。
黑屿川握著那串铜钥匙,穿过天井往西厢走。
钥匙上的玉坠隨著脚步轻轻晃,冰凉的玉面贴著掌心。
母亲的房间在西厢最里头,门是梨木的,上面还留著个小小的刻痕,是他小时候趁母亲不注意,用小刀划的。
他把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老声。
屋里没点灯,却亮得很。
月光从雕木窗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他走进房间,暖黄的灯光“啪”地亮起,照亮了满室的旧时光。
书桌上摆著个青瓷笔洗,里面还插著几支狼毫笔,笔尖上的墨痕早就干了,却依旧透著温润。
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著书,大多都是诗集,书脊上有母亲用娟秀小楷写的名字。
秦羽柔。
墙上掛著张全家福,是他六岁那年拍的。
黑屿川走过去,指尖轻轻落在照片上母亲的脸上。
照片有点凉,却像能摸到母亲温热的皮肤。
他记得那天母亲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梔子香,混著她刚画完画的松烟墨味,是他童年里最安心的气息。
转身走进盥洗室,洗漱完成,他看著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