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剑说的自己变了,有那么明显吗?
自己好像没怎么看出来。
走到床边坐下,被褥带著阳光的味道。
窗外的虫鸣渐起,混著远处秦羽奕哄芽芽的歌声,温柔得像层。
黑屿川脱了鞋躺在母亲的床上,枕头里塞著蕎麦,硌得后脑勺有点痒,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这一晚,他没梦到西伯利亚的血腥。
只梦到六岁那年的夏天,母亲坐在葡萄架下教他画虾,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成朵小小的云。
天蒙蒙亮时,他就醒了。
去院子里蹲了马步,一股熟悉的药香传来。
一闻就知道那是袁师傅的固元汤。
他蹲了十五分钟后,走到了厨房里,袁师傅看见他,奴了奴嘴。
桌上摆著一碗汤。
“有段时间没喝,还有些想念呢。”
他仰头一口喝下,嘴巴使劲闭上,脖子上的经络全部凸起。
“还是那么难喝。。。。。。”
放下碗,他发现袁师傅打量著他,那眼神和以前都不一样。
此时,四下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你把他们真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黑屿川一愣。
“嗯。”
不可否认,他已经彻底將自己当成利亚姆·安德森了。
“哼,真是傻徒儿。”
袁师傅举起了酒葫芦。
“你记住,老夫收的是你,可不是老秦的外孙。”
“师傅这是何意?”
“还差一点。”
师傅起身走出了厨房。
什么意思?
黑屿川不明白了,自己这师傅说话总是神神叨叨的。
喜欢打哑谜。
他撇了撇嘴,追上去。
“师傅,《黄帝內经》我背完了,下一本背什么?”
“这么快!嗯~这本《伤寒杂病论》吧。”
过了会,外公外婆也起来,看见他拿著本医术站在院子里,也是很惊讶。
“真是个乖孩子。”
苏婉眼神里充满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