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承圣宠,可见一斑。
这人是何身份?她不由得好奇。
“诸位今日不必拘礼。”成帝执起酒樽,不过里头盛着的是清茶。
得他这一句,众臣方才敢动筷。
桌上的菜肴自是跟以往不同,皆为素食点心。
苦了御膳房内的庖子们,变着花样法子做出肉味。
此外,国丧期内,宴上禁止出现管弦歌舞。
少了舞乐伴和烘衬,气氛显得稍许寡淡,众人交耳絮语的声音也有意放低。
“宁璇,将目光收一收。”
“那人的法号叫做净潜,是一名炼丹的术士,据说能炼出灵药,令人长生不老。”少年循着她出神的方向看去,介绍道。
“纵然他看起来年轻,实则已有四十三岁。”
钟晏如刻意咬重“四十三”这三个字眼。
“……”被他看破心思,宁璇像被踩中尾巴的狸奴,张皇地转开眼。
不想遥遥又与另一道目光对上,那人是!
短短一瞥间,宁璇掐紧袖中的手,垂首朝后缩了一步,借旁边摆着的菊花掩蔽面容。
缘分造化有时实在是古怪,你越不想某些事情发生,事情偏就会发生。
宁璇原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容家,能够不悲不喜。
但在认出少年的那一瞬,心脏背叛了她,不受控地揪紧。
尽管他与她已有两年多不曾见过面,只以尺素往来。
几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韶光,相伴的情谊哪里能说割舍就割舍。
少年芝兰玉树,清雅的眉目较之昔日长开了些,愈发出众。
钟晏如扭头看见她抿着唇,一副摇摇欲坠、失魂落魄的神态。
他虽不解宁璇缘何有此反应,但下意识以为又要发生前日之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不是在凶你。”钟晏如觉得极有必要与她解释。
不然宁璇一会儿又怄他的气,那他可不知要怎么重新将人哄得心回意转。
“嗯。”宁璇颔首敷衍应答,心则完全不在躯壳内。
这个“嗯”是何指教?
少年品咂了一会儿,没想出个笃定的答案,唇角不自觉扯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