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兰铺开笺纸,取过皇后赏赐的那支紫毫笔,在砚中徐徐蘸墨。 笔尖悬于纸上方寸之地,她却迟迟未落。 写什么?如何写?这薄薄一页纸,轻如鸿毛,却又重若千钧。字字句句,都需反复斟酌,既要合她新晋贵人的身份,又要贴合皇后赏赐文房、出言维护的“知遇之恩”,更要不露痕迹地表达恭谨与谢意,却不能有丝毫谄媚或结党之嫌。 她沉吟片刻,目光掠过窗外那几株在寒风中悄然孕育生机的老梅,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提笔,落墨,字迹清秀而不失风骨: “琼英初绽禁苑东,素心一点托寒风。 不争桃李三春艳,自守冰霜彻骨清。 幸沐天光承雨露,敢辞深雪报微诚? 坤德广被滋弱质,唯奉芳华映日明。” 诗成,她轻轻吹干墨...